这般想了想,萧琛也跟了出去。
萧靖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没有理还要闹三分,更何况如今是他们占理还吃亏了,此时更是怒火中烧。
毕竟马车里还有娇娇弱弱的表妹,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可是真等他下了马车,又骂不出来了。
因为冲撞了马车的是一个年幼的男童,而此时搂着他跪地求饶的也是一位十岁左右的姑娘,两个人衣着都有些破旧满脸惶恐,小姑娘使劲磕头求饶。
林娇有些茫然,这要不是她刚经历的事情,只看着眼前的情景还以为萧靖在欺负人:&ldo;这是怎么了?&rdo;
那对姐弟只是哭着求饶,却什么有用的话都没有说。
萧靖深吸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ldo;算了,也没伤到。&rdo;
言下之意是不再追究了。
可是那对姐弟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还是不停地磕头哭个不停。
林娇站在萧靖的身边,问道:&ldo;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车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你惊了他们?&rdo;
这话也是让车夫把事情经过仔细说清楚,毕竟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了,而且林娇心中有成算,车夫是宫中出来的,驾车并不快是以安全和稳妥为主的。
而且这一路上都很平稳,速度也没有太快,若不是遇到了意外,是不可能出现刚才那样的情景的,这也多亏了他们三个没有事情,如果真出了事情,哪怕不是车夫的责任,他也落不得什么好的。
车夫心中也有气,说道:&ldo;回姑娘的话,这孩子忽然朝着马车冲过来,为了避开这孩子还撞坏了旁边的摊子。&rdo;
那摊主本来就在附近,刚才怕牵累到自己才没有吭声,如今开口道:&ldo;对,马车好好走着,这个小孩忽然跑出来,就是冲着马车跑的,说不定是想讹钱。&rdo;
萧琛也下了马车,他听到了这些经过,审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对姐弟。
林娇穿着粉色的小袄,萧靖和萧琛也都是一身锦服,哪怕年岁尚小也能看出他们出身富贵,那摊主说的讹钱也可信了许多,特别是萧靖都说不追究了,这对姐弟还如此作态。
萧靖还想说话,却被林娇拽了拽衣袖,他有些疑惑看向林娇。
林娇上前一步蹲了下来,看着那对姐弟说道:&ldo;你们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就与我说,在这般挡着路,既妨碍了旁人自己也不好看的。&rdo;
还没等那对姐弟开口,萧靖已经抓着林娇披风的帽子把她拎起来拽到身边:&ldo;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就敢靠这么近,要是有危险怎么办?你这小短腿跑都跑不了。&rdo;
林娇乖乖站在萧靖的身边,软软的反驳道:&ldo;他们怕是有难处,要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样的事情。&rdo;
这话像是为这对姐弟辩解,可是其中的意思却也很明白,这对姐弟是故意冲撞他们车的,并不是他们马车太快嚣张跋扈了。
&ldo;摊主的损失,也由我们赔偿吧。&rdo;林娇抓着萧靖的衣袖:&ldo;总不能让摊主白白受了灾。&rdo;
萧靖把帽子给林娇戴上:&ldo;别凉住了,就你好心。&rdo;
萧琛已经让人掏了碎银补偿给摊主,又让人送了点给那对姐弟:&ldo;行了,拿了钱就离开。&rdo;
一句话把事情给下了定论,说完就催促道:&ldo;上马车。&rdo;
萧靖又看了那对姐弟一眼,叹了口气说道:&ldo;下回别做这样的事情了。&rdo;
林娇叮嘱道:&ldo;有难处可以理解,但是这样不好,若不是车夫技术好,真伤到你们怎么办?为了避开你们伤了路人怎么办?又或者伤到我们了呢?更何况这是两位表哥脾气好,你们要是遇到那种脾气不好的,受苦的还是你们姐弟的。&rdo;
萧靖本来觉得这对姐弟走投无路才会这般,心中虽然觉得不妥却也有些同情,可是听了林娇的话,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为了他们的小心思伤到无辜的人怎么办?如此一来难免心生厌烦,觉得他们齐心不正:&ldo;行了,和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不口渴吗?&rdo;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了,林娇也没有反驳,嘟囔道:&ldo;表哥就是嘴硬心软。&rdo;
声音恰巧让周围的百姓听到,那些围观的百姓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如果眼前的少年真的有坏心思,也不会最开始就不追究了。
那个姐姐手里握着银子,哭着说道:&ldo;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们伤到哪里,我愿意赔偿的,我不是那样的人。&rdo;
&ldo;行了,小姑娘别纠缠不清了。&rdo;说话的是车夫,他此时心中也有气:&ldo;你看好你弟弟就行了,你能赔偿什么?别再耽误我们时间了,赶紧让开。&rdo;
如心和如意从小马车上下来,说道:&ldo;两位请,我们主子还有事情要办。&rdo;
如意又拿了块碎银放到弟弟的手上:&ldo;去买糖吃吧,下回不要往马车前冲,小心没了性命。&rdo;
说着就催促着他们姐弟离开。
弟弟握着银子看向了自己姐姐,那位姐姐心知再纠缠下去也没有好结果,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说道:&ldo;这位公子的大恩,有机会小女必定会报的。&rdo;
说完才带着弟弟到了旁边。
林娇开着车窗看向外面,正巧那位姐姐抬头,她的眼神一暗,这张脸虽然还有些稚嫩却很是清秀,而且很是眼熟,她上辈子在萧靖的后院见到过,据说曾经被萧靖救过后来又救过萧靖,家里人都死完了,被萧靖带回后院,算是很特殊的一个存在了,不单单是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