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就停在我们身后,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的。那些人,一下子就都静止了,头也不回的僵直杵在公路上。但一个个都不断的抽动鼻子,狐疑的发现了什么似的,纷纷将头转了过来看着我们的方向。
在月光下,我看到那些面孔,脸色苍白,一个个的黑眼圈。
和我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些家伙一样,明显就不是人啊。
但他们也一样都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的站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至少绝多数家伙都挺安静的,守规矩似的保持着送殡的队形,不过貌似护卫的那几个家伙却已经开始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担心的要命,觉得一定是被他们发现了。
或者早晚我们都得被发现,他们怎么突然就不走了呢。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我们藏在沟壑里,我也不敢突然站起来逃走,想必也是不容易逃掉的。
在巨大的恐惧下,我心里总有那么一种渴望,那就是马上爬起来飞奔而逃。
极度的紧张氛围,考验的是人的忍耐力。情绪一旦崩溃,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后面就会立刻有猎杀的举措紧跟而来。
好在我的意识还清醒,我的意识里清晰的告诉自己另一个道理,坚决不能逃,一旦行动立刻就真的完蛋了。
就只好这么忍着。
然而这时候,老冯就不干了。
他忽然很焦躁,竟然还想翻身站起来。我觉得老冯应该比我更能应付这种恐怖局面的,怎么比我先忍不住了似的,心里不免一阵诧异。
不过小鬼丫头似乎会千斤坠似的,一下子又把他按住了。
老冯张开嘴,要嚷嚷,我急忙伸出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ldo;你不想活了!&rdo;我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咋呼呼的,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团队意识呢。老实说,那种情况下,我心里是很烦躁他的那种举动的,心里也有了莫名其妙的一股子气,想怎么这人突然就不让人省心了呢。
所以手上更外加了劲儿,捂得老冯都快喘不过气了。
老冯一下子挣扎开我的手,我以为他会跟我拼命呢。但没想到老冯忽然变得很难过,情绪有些崩溃。但还是极力的压抑自己的声音和情绪,说,那是我爹。
什么你爹,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净是爹。
我一时间没弄明白什么意思,直到老冯再次小声说,轿子里有我爹。
意识到什么情况,我怀着恐惧的心情回头再去看。轿子都是四人抬的,而且应该都是纸糊的那种,和出殡时候那种纸糊的车马无二。不过关于这一点我也无所谓了,我们自己也还穿着纸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