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这时候才来?病人突发心脏病的时候你去哪了?&rdo;医生带着一种强烈质问的口气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
&ldo;我有事出去了一会!&rdo;我看着这位医生用着不大的声音说。
&ldo;医生!她怎么样了?&rdo;我盯着医生身后那扇虚掩着的门问道
医生深深的叹了口气,跟我说道:&ldo;你自己进来看吧!&rdo;我简单的被做了些消毒工作后,就跟着这位医生的脚步,慢慢的走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两旁放满了推车,前面的门都是开着的,屋里的灯光把门口微微照亮了一些。这位医生进了右边的一扇门里,我迟疑了一会也随着他进去了。我停在了门口,看着这间屋子。这里很亮,手术室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最中间一张床,还有一些手术仪器摆放在床的周围。床上躺着一个人,在无影灯的照耀下,她的脸显得比平常人要白。我看着她紧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儿。
&ldo;医生!她怎么了?&rdo;我对着身旁的那位男医生问道。
&ldo;她死了!&rdo;医生平静的说出了这几个字。手术室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ldo;她死了?&rdo;我几乎是带着笑声说出这三个字。
&ldo;医生,你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她最近明明恢复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死了呢?&rdo;
&ldo;我没开玩笑,她的心脏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了她的心脏忽然衰竭。&rdo;
他说完这句话,我的心情就像一艘即将沉没的船渐渐地沉到大海深处,我急促的呼吸着,就像是在飘海面上呼吸着仅有的一点空气。
&ldo;你在这陪她一会吧。小伙子,你要想开点,其实以她的这种身体状况也不会活很久了,这对她来说更可能是一种解脱。我过会会叫人把她的尸体送到停尸房。&rdo;医生交代完这些,他就悄无声息的出去了,整个房间里现在只剩我和她。我静静的来到了她的床前,她和以前一样,依然一脸平和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痛苦。她很美,无论是活着的时候,还是现在,依旧不变;她真的成了一种永恒。我的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滑落,两行泪痕顺着脸颊,晶莹的泪珠凝聚到了我的下颚,最后悄悄地滴到了风铃的脸上。我忙用手把滴在她脸上的那颗水珠擦拭掉,这一刻我觉得和她离的如此近,近的都快要让我感到窒息了。就在这时,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冲动,亲吻她的脸颊。这是那天我没敢做的,今天我决定再试一次。我的嘴唇一点点的靠近她白白的脸,我的心跳也骤然间加快。直到我的嘴唇触碰到她的皮肤,我感觉我的手都在跟着发抖。这个样子持续了十几秒钟,我轻轻地离开了她的脸颊。没一会儿,我的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我知道他们要把风铃带走了,我很不舍的看着风铃的脸庞。想着她马上就要被那位老太太放进寒冷的冰柜里,身旁都是那些陌生的死人。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天花板,眼泪像决堤似的流个不停。这时有两个护士推着推车悄悄的进来了,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风铃从床上抬了起来,放在了身旁的推车上。那几个护士在她的身上盖上了一层白布单。他们一脸不情愿的搬运着这具尸体。眼看着风铃的尸体被抬走,我心里有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我回想着以前与风铃在一块儿的时光,是那么的美好和纯真,可现在却都化作了一缕青烟。要不是为了去找我的父母而给她下安眠药,或许他就不会死了呢?想到这的时候,一股冷汗猛地从我背后冒了出来。安眠药?难道是因为这个?医生说她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那我这两次下的安眠药会不会就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呢?没准风铃是我害死的。没错,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她。我那天真应该听那位大爷的劝,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晚上十点多钟,四楼走廊里的人不是很多,时不时会有哪个病房的家属喊护士来换水。我就一直这样呆坐在四床门口的走廊靠椅上,满脑子想的都是风铃的模样,我快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折磨疯了。就在这时,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二话没说,就起身向着电梯走去。当我走进电梯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只想着快点见到风铃。只有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才能平静下来。他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像是向日葵依赖着太阳。可当有一天它消失了,它就像是森林里一头迷路的梅花鹿找不着出口。
你们没有猜错,我是要去停尸房。电梯的led板上显示着-1层,铁门缓缓地打开了。那种阴暗的光再次映入我的眼帘。我大胆地走出了电梯,几秒钟后,身后电梯的门合上了。我的心在这时也更加的紧张了,我很害怕那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突然从哪儿冒出来,把我杀死,扔在这个停尸房的角落里。我用目光仔细的扫视着这个空荡荡走廊,没人。这里很凉,还带着让人窒息的安静。那位老太太整天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的,这种地方如果要是我,不出一个星期我就被这里的气氛折腾疯了。我看着这些长得一模一样的门,不知道从何下手,我总不能一个个房间的去找吧?我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些令我恶心的尸体。可除了这个办法,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质问着自己。真后悔我今天怎么没有跟着下来看看,要不然就不用废那么大劲了。我盯着眼前的这扇门,决定先看看这间,然后在从左往右一个个的找。说实话我现在只是站在这想想都觉得瘆的慌,更别说我呆会要面对不知多少张死人脸。那对我来说是一种挑战,可为了能看到风铃,我觉得自己那么做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