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珍呆愣过后,咬牙切齿,原来她就是宋翊的继妹。明眼人都看的出,宋翊对这个妹妹大不同,偏偏她不觉得,他这个便宜妹妹就是个会装,会演,在她面前一个样,在宋翊面前又是一个样,活脱脱一个戏精白莲花。
宋翊就是被她柔弱的外表骗了,只要揭穿她,宋翊自然不会护着她。
周月珍跺脚道:“翊哥哥,你别被她骗,你不知道她多会骂人。”接着她把如意骂她的话复述一遍,然后再拉上太子妃,让她作证。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月珍啊,月珍,你还看不出来,你说什么宋翊都不会信,你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温柔过?
太子妃心里这般想,嘴上实话实说,不偏袒任何一方,至于结果就不是她能左右。
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如意从来都是如实承认,这会竟是觉得自己骂周月珍的话,好像是恶毒些。宋翊会不会觉得她虚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万一他讨厌她这个妹妹怎么办?想来有些心酸,如意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宋翊,
在周月珍看来,她占了上峰,不免得意道:“翊哥哥,你别被她外表骗。”
宋翊问如意:“你真这么骂的?”
如意点头:“嗯。”接着又道:“她先骂我的,她拽着我,寻着我骂,我肯定要骂回去。”她抬起头盯着周月珍,再来一次她还是骂,做过的事就是做过,没什么好藏。
大眼晴气鼓鼓的,憋的脸通红,宋翊拍拍她的头,小可怜终于知道反抗,我心甚慰:“做的好,以后谁再欺负你,你就给我欺负回去,我宋翊的妹妹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
如意怔住,心里又甜又恼,甜除了母亲外,还有人这样护着她,恼她以前怎就觉得这个哥哥不是个好人,还三番五次戏弄他。
宋翊说完,他侧身对着太子妃和周月珍道:“我镇国公府,无权无势,唯有皇上的信任和垂爱。谁敢欺负我妹妹,就是和我镇国公府还有千千万万的官兵过不去,也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有些心慌,他爹谨小慎微,要是让他知道用他身后的兵权压别人,非得把他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不可。
不过,他不后悔,万一哪天他不在她身边,别人又像王思瑜一样欺负小可怜可怎么办。对着太子妃说出这些话,从她嘴里传出,自然无人再敢欺负小可怜。
宋翊眼中有刀,扫过来落在周月珍身上,她脸色煞白,不得动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明明那个丫头才是最会装的,到头来怎全是她的错?
太子妃不似周月珍这般无用,神色微变,心中思量。镇国公府穷归穷,手握重兵,权势滔天。跟着高宗打天下的将士,死的死,亡的亡,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最后只剩下宋峻山这么一位,现在朝中武将多数是从宋峻山手上出来。她未出嫁前,常听父亲念叨,别看宋峻山像个二傻子似的,人聪明着,做事不张扬低调,皇上对他完全信任不是平白无故。
她父亲经常和宋峻山掐架,真遇上什么正经的事,她父亲掐不过宋峻山。
宋翊动用家世,护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太子妃心里有了定数,对如意的态度比起先前,稍许改变了些,双眼带上笑意,让侍女们带如意去换身衣服。
她神情先后微小的变化如意看在眼里,心想:这皇宫中的都是人精,一个太后,一个太子妃都不是简单角色,以后还是少来皇宫。
换好衣服,如意跟着宋翊往宫外去,这里离宫门有一段路,两人并排而行。
宋翊配和如意的脚步走得极慢,走了约莫半刻钟,宋翊道:“以后在宫里别乱跑,知道吗?刚刚和你抢东西的是周尚书的女儿--周月珍。”
原来叫周月珍,名字还不错,长的也算漂亮,就是性子不怎么好,也没什么涵养,还不如花船上的姐姐们可爱。
不过,她喜欢宋翊真的让她意外,宋翊这个冷面穷光蛋,还有人喜欢?如意转转眼珠,问道:“她好像喜欢你啊。”
宋翊脚上顿住,只觉得脸上发烫,手心汗渍渍的,只是他脸黑如意看不见他的脸色,说话有些结巴:“她,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难道喜欢我的人,我都得知道吗?”
如意想:好像是不关他什么事。不过就问问他都结巴成这样子,如意玩心起,有意戏弄番,问道:“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宋翊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男儿应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儿女情长这种事,没什么好想。
他喜欢什么样的?目光落在如意身上,见她提着长裙左右摆动,阳光打在她脸上,毛绒绒的细毛看得分明,嘴里嘀咕:“哎呀,这宫里的衣服就是不一样,随便一件普通的都比我最好看的,要好看,不知道拿去卖能卖多少钱。”
哎,真是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他过了好一会,怅然若失道:“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应该第一眼见着很喜欢就是喜欢。”
如意觉得他真是呆,像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第一得有钱,第二得有钱,第三还是得有钱,第四人品和长相。
第一眼见着喜欢就是喜欢,什么鬼?万一一辈子都遇不上‘这个人’是不是得打光棍?
多么蠢的觉悟,如意不免为他的榆木脑袋担忧,估计这辈子都难娶上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