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心如死灰,他耷拉着耳朵收起银子,又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好像前面都没了路,干脆蹲在门口,独自哀伤。
如意不知他突然是怎么了?或许真的是肚子痛?她从口袋里拿出跌打酒递给宋翊:“给你。”
她给他什么他都接住,跟本不去看给的是什么,直接把东西窝到怀里,接着又低下头,像只落败的大狼狗。
如意不知怎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下好疼,怕他知道自己也去过赌场,小心试探问道:“是不是在军营里练兵,撞到腰了?是不是很疼?你自己好不好擦药?要不要我帮你擦?”
宋翊平时被他爹条得皮肉裂开都不上药,被人打上一拳,药什么的跟本不会上,其实他现在不是那么疼。
可他听到如意说帮他擦,心里是又痛又痒,她不喜欢自己,喜欢别人,肯定是把自己当哥哥,这是痛。
痒是,想让她的小手摸摸自己,也许就不会那么痒。
好想让她摸~
宋翊低头道:“嗯,扭到腰了,你帮我擦擦药。”他当即解开上衣,露出半截腰,随便指了一处道:“这里疼。”
如意见他腰间淤青,他指的地方却是别处,如意心想:怎么能有这么傻的人?她从他怀里拿出跌打酒,倒在手心,覆在他yao间,轻轻地搓摸。
江瓶儿疼她,从小大到都不让她做家务,洗衣做饭都是她一个人包。如意的手白嫩似刚出生的婴儿,落在宋翊身上,五指无骨绕在了宋翊心间,他一阵颤栗,来自于男人的本能,他忍住这种冲动,把头埋进两腿间,不敢让人看见他的脸。
如意揉了会问:“好点没?”
“嗯?啊?哦,好,好多了。”宋翊舌头打结,整个人都在颤,他拼尽全力让自己镇定,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如意问:“是不是特别疼?以后别这么傻,送上门让人打,我不喜欢钱,够用就好。”说着她的手又摸上,他的腰。
宋翊深吸一口气,再次尽力让自己平静,可他做不到,冲动,不理智占据了他全身。
不行,就是死了他也要说,以后是什么样是以后的事。
他正要开口,突然……
“如意你干什么!”江瓶儿一声厉吼打断他要说的话,拽起如意问:“你,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她扯过女儿低声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在大门口……”后面江瓶儿说不下去了,她都觉得羞耻,女儿怎么这么没男女大防?
如意当即明白什么,她坦荡道:“他腰疼,我在给他上药。”
江瓶儿抬头看两个孩子在门口,觉得不对劲,走近时已闻到了药酒味,别说继兄妹,就亲兄妹都不能这么。也是自己平时疏于管教,什么事情都由着她,才让她这般。宋翊也是的,都二十的人,怎的还跟如意这孩子一起胡闹?这事传出去不知又被人怎么编排。
她用眼角偷偷打量宋翊,见他脸色不悦,起身镇定地穿好衣服,偷偷地往如意那边瞟了眼道:“我,我,我,我去先去挑水。”
江瓶儿是过来人,宋翊一个表情,她便明了,这孩子护着如意,并不是单纯把她当妹妹。
她以前怎没查觉?
等宋翊走后,江瓶儿拉如意到一侧探问道:“你觉得宋翊怎么样?”
如意从来都没把自己和宋翊的关系往那边想,她道:“挺好的哥哥,小时候就想要个这样的哥哥,可以陪我玩。有个哥哥我们在上清县也不会受人欺负。”
江瓶儿在心里叹了口气道:“那以后别再给他擦药,于情于理都不和,就是亲哥也不能这样。”
如意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她是真把宋翊当亲哥,她娘说的这些话好像他们不亲似的。
心里不痛快,觉得她娘是在挑拨她和宋翊的关系,事实不是这样,但她就偏偏不自主地往那边想。
如意道:“做你衣服去,少管我。”
江瓶儿揪起她的耳朵道:“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
如意疼得龇牙,连连求饶,江瓶儿才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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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水满着,没水挑,宋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想到江瓶儿刚刚看他的眼神,他总觉江瓶儿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