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在火盆里化作灰烬,她又不死心地扒拉了许久,直到确定烧得渣儿也不剩,才算放了心。
蹲在火盆前,她笑着道:&ldo;沈砚真会编故事,编得像真的一样。&rdo;
王凌燕不想让沈姜进门时,看到她的异样,抹干眼泪坐在床头,自己又盖上了盖头。
她已猜到前来送&ldo;礼&rdo;的人是谁了。
所以,她才不会被书中的故事所骗。
老爷子依旧是她尊敬爱戴的人,沈姜与她之间也没有任何仇恨。
这不过是沈眉南的离间计而已。
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往这边来了,王凌燕的心才重新被拉回到了今日的婚礼上。
她是头次嫁人,会紧张,会不安,也会期待。
沈姜推门进屋时,王凌燕没再听到嘈杂声,心里本有些疑惑,沈姜突然在身边坐下,她紧张得往一旁移了移。
沈姜笑着捉住她紧握成拳的双手,笑道:&ldo;我将那些闹洞房的人赶走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还有你。&rdo;
他的声音像是裹了蜜糖一般,甜甜的,软软的,呼出的气息里还有些醉人的酒香。
王凌燕几乎没意识到他是何时揭了自己的盖头,又将一杯合卺酒递到了她手中。
&ldo;合卺之后,便是洞房之时了。&rdo;
喝下合卺酒,王凌燕才正眼瞧他,却发现他衣襟上沾了酒渍,随口便问了出来:&ldo;你没醉吧?喝酒喝到衣裳里去了?&rdo;
沈姜敛起笑容,低声道:&ldo;这是和奚故意泼的。&rdo;
王凌燕心口一窒,讷讷地道:&ldo;因为小和裳……&rdo;
沈姜似乎不愿谈及此事,含糊应了一声,便凑上前去找她的红唇。
王凌燕忙用手捂住他的嘴,肃容道:&ldo;沈姜,我问你一件事。&rdo;
沈姜有些不耐,双手去拔她头上繁重而琐碎的头饰:&ldo;你问。&rdo;
&ldo;沈砚为何要杀祁兴?&rdo;
沈姜手上的动作一顿,迷蒙的双目里突然变得雪亮而冰冷。他神色深深地瞅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ldo;这个问题很煞风景!&rdo;
他拔下她头上最后一根发簪,解开她的发髻,满头青丝如瀑而下,令他爱不释手。
他去亲她的唇,低语:&ldo;燕子,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要想别的男人。&rdo;
王凌燕心里始终记挂着那本书册里的事,在沈姜一件件剥掉她的喜服时,她的话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沈姜却总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ldo;认真一些,燕子。&rdo;
王凌燕微微喘着,眼里却始终迷茫困惑。
沈姜扳正她的脑袋,沉声问:&ldo;怎么了?&rdo;
王凌燕摸上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里,笑着说:&ldo;你未回来时,有人送了一份礼进来,是一本书,里面的故事编得真好。&rdo;
沈姜眉心一紧:&ldo;什么故事?&rdo;
王凌燕道:&ldo;关于我的故事,我以为祁兴会与你说呢!毕竟你们是兄弟啊!&rdo;
沈姜的眉头皱得更紧:&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我是祁门老门主祁宏春的外甥女,你们的父皇秘密交代老爷子去各地寻找年幼的孩子,花费了许多心血将他们培养成忠于皇上忠于太子的人……&rdo;王凌燕的眼角有泪,顿了顿,她又看着沈姜震惊的眼神,笑道,&ldo;这里,曾经就是祁门老门主的家乡,二十年前被一伙强盗洗劫一空,那根本不是强盗,是金钩门的人伪装成强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