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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树拿开她的手，&ldo;适可而止吧，教母。&rdo;

撒伊尔脸上的笑容刹那消失，她美丽的浅绿双眸中有了杀气，&ldo;不要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教子？可笑！既然你们都这么认定，那么契约呢？&rdo;

&ldo;没有契约。&rdo;树平静地看着撒伊尔。

&ldo;没有契约？哈哈哈……&rdo;撒伊尔笑了起来，&ldo;与我们魔族做交易却没有契约？小鬼，欺骗我的罪行是很大的呦。&rdo;

&ldo;撒伊尔大人。&rdo;挪门莱兹走上去想为树解释。

&ldo;滚开，精灵！不然我杀了你！&rdo;撒伊尔的身边升起一股戾气。她转头直视着树，用一种略带威胁的口吻道，&ldo;告诉我事实，人类。&rdo;

树依然平静，&ldo;我已经告诉你事实了。如果你要证据……&rdo;他向她伸出右手，&ldo;……这个，应该可以了吧。&rdo;

撒伊尔看着他手上的图案，稍稍愣了一下，&ldo;我的刻印……&rdo;她执着树的手，有些不可思议地端详着，&ldo;……我竟然会给你这个刻印！给你可以自由支配我的魔兽的权利，给你我一半的力量，给你这个标志着永远接受我的庇护的刻印？为什么？&rdo;

树抽回了手，&ldo;你相信了吗？&rdo;

撒伊尔不解地看着树，&ldo;你是谁？&rdo;

&ldo;你的教子。说了很多遍了。&rdo;树淡淡地说道。

&ldo;不，不可能！&rdo;撒伊尔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有些迷惘地看着树，&ldo;你知道这个刻印代表的意义吗？&rdo;

&ldo;永远接受你的庇护‐‐你刚才说过了。&rdo;树戴上手套，漠然道。

&ldo;那只是最表面的，&rdo;撒伊尔笑了一下，&ldo;让我告诉你吧，魔族一旦将自己的刻印给了别人，就等于在向所有魔族宣告：这个人属于我，接受我的庇护，承载我的力量。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使他得到幸福，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替他承担痛苦。我将永不背叛此人，他将比我的生命更珍贵。&rdo;她一脸严肃地看着树，&ldo;听明白了吗，人类？我身为魔族三巨头之一，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刻印给你。你又怎么会只是我的教子那么简单。&rdo;

树看着撒伊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ldo;是啊……为什么……&rdo;难道那时的你认为我比你的生命更珍贵吗？撒伊尔……

&ldo;完全想不起来……&rdo;撒伊尔拂拂自己的头发，&ldo;听着，小鬼，我不会承认你的。即使你自称是我的教子，即使你拥有我的刻印。我可是幻魔王啊，才不会甘愿和一个人类为伍。&rdo;她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不恭而戏谑的笑容，&ldo;你也许是运用了什么手段得到这个刻印，即便不是，我是魔族，欺骗和背叛是家常便饭。我现在就收回这个刻印，然后杀了你！&rdo;

树并没有惊讶，他平静地笑了一下，&ldo;随你便。&rdo;

撒伊尔伸出手，&ldo;你不要后悔啊。&rdo;她看着树平静的表情，手的动作停顿了，&ldo;我改主意了。&rdo;她笑了一下，身体轻盈地飞到了一边，&ldo;可路贝斯。&rdo;

魔兽可路贝斯走近了她的身边。

她抚抚魔兽，开口道：&ldo;继续保护这个小鬼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rdo;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ldo;我感觉得到，空气中有种血腥，风带来的是战争的气息。在这个乱世，我的力量，会带来怎样的灾难呢？&rdo;她又转头看着树，&ldo;人类啊，你一定会让这片乱世更加有趣的。是不是很值得期待？&rdo;她笑着，唯恐天下不乱。

&ldo;无聊的爱好。&rdo;树叹口气，不屑道。

撒伊尔没有生气，她笑得很开心，&ldo;破坏‐‐这本来就是魔族的使命。也是……我力量的本质。&rdo;

阳光中突然弥漫出了一种紫色，美丽而诡异。

撒伊尔伸手承接着阳光，&ldo;魔族的召集信号……人类啊，再见了，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噢！&rdo;她微笑着，消失在那一片美丽的阳光中。

&ldo;等……&rdo;树伸手，但什么也没抓住。&ldo;可恶……&rdo;他握着拳咬牙道。

小屋&ldo;魔族的传说果然是真的。&rdo;瑟莱斯特坐在桌前，表情凝重。

&ldo;什么传说？&rdo;克拉迪娅忍不住发问。

挪门莱兹叹了口气，&ldo;传说魔族在受伤后进行的休眠既是将自己从出生到受伤这段时间里的生命再重新运行一遍‐‐连记忆也会同时被运行。&rdo;

&ldo;什么意思？&rdo;克拉迪娅听得一头雾水。

&ldo;也就是说，如果休眠被中途打断，那么魔族就会丢失部分的记忆。是不是？&rdo;树站在门口，看着天空。

&ldo;是的。&rdo;挪门莱兹点点头，&ldo;那时的撒伊尔大人说过自己必须休眠十年，如今才是五年。而那时的撒伊尔大人应该有3400岁，可现在的她恐怕只有1700年的记忆。&rdo;

&ldo;啊？那么她把后1700年发生的事都忘啦！&rdo;克拉迪娅吃惊不已，1700年可以发生多少事啊！全忘了，那不是变成一个原始人了！

&ldo;是啊，她忘了……忘了你们，也忘了我……&rdo;树默然地走回了屋内。

&ldo;撒伊尔大人已经回复为一个真正的魔族，我们也无力挽回。&rdo;瑟莱斯特有些哀伤地说道。

听他们的口气，那个撒伊尔好像在受伤前不是个标准魔族。怎么可能？她是幻魔王哎！克拉迪娅独自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