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逸带着我,像贼一样从会所的后门溜了出去,那时候我的酒劲儿已经上来了,走路一般都是画“s”形。许泽逸一边搀着我,还要一边观察四周有没有被记者发现。不过幸好我聪明,早就用丝袜套住了头,但后来听许泽逸说,我的丝袜其实是透明的。
这个城市总是睡得太晚,和像我一样的人同醉。白日里的尘埃还未来的及平定,琳琅的路灯闪啊闪,闪啊闪,闪的人心惶惶。
a市的几家大公司几乎都集聚在这附近,加班到九点的白领此时才刚刚走出公司的一尘不染的玻璃门,裹着长衣,在夜风里,街边上等最后一班公交,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疲惫的倦意。
我游荡在车来人往的街头,像一只无家可归,不,应该是无胎可投的鬼魂,飘啊飘,晃啊晃,全身没有一点重量。
“宁宁,值得么?”许泽逸点了一支烟,打火机的光亮找的他的脸颊分外明亮,我抢过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你以前从来不抽烟的,你到底怎么了,你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许泽逸!”
“你也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陈熙宁了!”许泽逸又重新点燃了一颗。
“是啊,我们都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值得么?”
“我怎么知道值不值得,就像我等你等了十年,我那么努力想要自己配得上你,结果等回来的你根本就不是当初的你了!你说值不值得?”
“如果我现在回来,还来得及么?”
“好像来不及了耶!我已经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你了!”
“你爱他?”
“不爱!”
“那为什么和他结婚?”
“阴差阳错,弄巧成拙。”
“那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么?你自由了啊!”
“是很好啊,难道你没看出来我现在很高兴的都快疯了么?”
我突然觉得酒是个很好的东西,不但能醉人,关键是能乱性!我像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挥着双臂当翅膀,见着行人就鞠躬,最后大头朝下,力不从心的倒在地上打滚。
我十分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一半身子倒在了马路牙子上,而另一半,倒在了马路上!然后觉得地上特别凉快,翻了身,决定睡上一觉。
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一定会躺在太平间里,身上盖着白布,手脚冰冷,全身僵硬,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倒下的时候,一辆拉货的皮卡迎面而来!
但是事实我醒在一间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着鹅绒薄被,手脚呈“大”字型,四仰八叉的躺着,全身舒适无比,还散着清香的茉莉香气。
卧槽,如今这阴曹地府也有总统套房了?这安黎得给我烧多少纸钱,才能得到这么高的礼遇啊!我可真要感谢安黎的八辈祖宗,也许在这还能碰见!
不对呀,我这衣服怎么被换掉了,而且这一身蕾丝、深v、半透明、妖娆、性感、不正经的睡裙是从何而来?难道阎王欧巴要选我做他的压殿夫人?
可这大腿上的淤青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怎么全身酸痛酸痛的,尤其是—那个部位!
咦?白床单上怎么有斑斑血迹?难道是我昨天受伤了?我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受伤的地方啊?
在我大脑的飞速旋转下,我为自己此时的处境杜撰了一万种可能,但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我被上了!
可奸夫是谁?我他妈竟然不知道!
难道是许泽逸?我最后的记忆断点就是和他在一起溜大街的!可这王八犊子能不能有点担当,做完之后能不能勇于承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