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萧先生来,有什么事吗?&rdo;林海若迎接着萧邦的目光。在视线交汇的一刹那,萧邦感到了一阵寒意袭来。他觉得自己的目光如同手电的光线投向了夜空,而对方的目光长驱直入,似乎已经照到了自己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ldo;是关于洋洋的事。&rdo;萧邦并没有将目光收回,继续看着她,&ldo;我想找到洋洋,并把他交给您。&rdo;
&ldo;太感谢了!&rdo;林海若说,&ldo;整整18个小时过去了,洋洋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担心他会出事……&rdo;
&ldo;请放心,我一定能够查出洋洋的下落。&rdo;萧邦郑重地说,&ldo;当然,我也知道您已经委托了其他人,警方也正在全力追查。但我想,多一条路也没有什么坏处。&rdo;
林海若等他说完,才缓缓地说:&ldo;那就先谢谢您,萧先生。我听雁痕讲过您,据说您帮了她不少忙,而且继续为查出苏浚航的死因而努力地奔波着。不过,凡事都有因果,我还是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要帮我们苏家?&rdo;
萧邦感到她的瞳孔正发出一种慑人的亮光。但萧邦依旧没有回避她的眼神,而是淡淡地说:&ldo;因为,叶总给了我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充分?&rdo;
林海若收回了目光,看着窗外,点了点头:&ldo;看来,我可以相信你。不是因为雁痕,是因为苏先生。&rdo;
&ldo;你是说苏老船长?&rdo;萧邦有些吃惊。
&ldo;是的,&rdo;林海若说,&ldo;昨天晚上,我与苏先生通了电话。他让我今天通过雁痕找到您,请您辛苦一趟。我正要给雁痕打电话,没想到您就来了。&rdo;
&ldo;难道说,苏老船长知道我?&rdo;萧邦做出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ldo;那萧某真是太荣幸了!&rdo;
&ldo;萧先生不必客气。&rdo;林海若细语柔柔,&ldo;我家先生虽然远在青岛,但对大港的事还是知道一些。苏先生认为,萧先生在调查&lso;1221&rso;海难这件案子上,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因此一直热切地盼望能够见您一面。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在方向上是一致的,都想弄清事情的真相。&rdo;
萧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ldo;在我来找您之前,我还有一些顾虑。没想到林女士竟然如此爽快。太好了!萧某无能,但自信能够完成任务,找到洋洋。我看,大家都是爽快人,我直说了。现在,我想请林女士将洋洋失踪的情况再讲一遍。&rdo;
林海若显得非常郑重。虽然同样的过程,她已对警察和亲人们讲了好几遍,但对萧邦讲述时,就像讲第一遍那样热情和认真。
这个过程,萧邦已经听叶雁痕转述过两遍。听当事人讲第三遍,萧邦也没听出任何新的内容。
但萧邦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说:&ldo;请问林女士,您怎么看待洋洋的失踪?&rdo;
&ldo;我?&rdo;或许是有人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林海若微微有些诧异,&ldo;我从来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一个做母亲的,孩子失踪了,脑子全乱了。&rdo;
&ldo;我是说,您认为洋洋是自然走失,还是被绑架?&rdo;萧邦仍然看着她的眼睛,&ldo;如果是绑架,您是否接到过要挟电话?&rdo;
林海若摇了摇头,说:&ldo;我现在是六神无主,越想越乱。自从洋洋失踪到现在,我没接到什么要挟电话,因此也感到非常奇怪。&rdo;
&ldo;所以您就登了广告,希望全城的人都知道洋洋失踪了?&rdo;萧邦突然从羽绒服里拿出一张报纸,放在茶几上。
林海若定睛一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ldo;这个锦帆,我说过不要弄出声势来嘛!&rdo;她显然有些生气了,&ldo;昨天下午,锦帆来找我,说现在是信息时代,应该在媒体发布消息,让大家帮助找,线索会多一些。我是不同意的。我相信警方很快就会破案。唉,这个苏锦帆,尽添乱!&rdo;
萧邦静静地看着一个美人少有的愠怒。这种愠怒就好比雪后的骄阳,使一个原本素淡的世界变得鲜活起来。
&ldo;报纸上留的这个电话是谁的?&rdo;萧邦又接着问。
&ldo;我的。&rdo;林海若说,&ldo;您看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苏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要骂我的。&rdo;
萧邦看了一下表,对林海若说:&ldo;林女士,时间也不早了。我要是有孩子的消息,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rdo;
&ldo;好吧。&rdo;林海若站起来,伸出柔若无骨的手与萧邦相握。萧邦轻轻地意思了一下。顿时,一股沁骨的寒意从萧邦的手上传递开来。
当萧邦走出房间,林海若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精巧的手机,急匆匆地拨着电话号码。
萧邦出了电梯,拨通了叶雁痕的电话。
&ldo;叶总早,我是萧邦。&rdo;萧邦不等她说话,继续说,&ldo;我刚刚见过你的林姨,现在正出酒店。喂,你知道不知道,你又请我做了一回私人侦探?&rdo;
&ldo;什么时候?&rdo;叶雁痕没听懂。
&ldo;刚才,在你林姨那儿。&rdo;萧邦呵呵地笑了两声,&ldo;我要去找洋洋了,我就说是你花钱雇我的。&rdo;
这回叶雁痕算是听明白了。&ldo;知道了。你要去哪儿?&rdo;她问。
&ldo;我也不知道。&rdo;萧邦说,&ldo;也许,我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你要保护好自己。&rdo;
萧邦感到电话那头的叶雁痕呼吸急促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才说:&ldo;你也要保重。我等你!&rdo;也许,她感到这句话有些不妥,又接着补充了一句:&ldo;我等你的好消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