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要拍戏,没熬太久,吃得差不多了就组织着回去。
陆繁叶拉着傅可可早早下了楼,等着先上车,她不想回去再蹭到温止的车上。
然而大家都习惯了按照来时的安排,大家都喝了些酒,晕晕乎乎的,也懒得再临时打乱重新安排,下楼来后都是上了来时的那辆车。
甚至还有人冲傅可可招呼道:“可可,你站那儿发什么愣呢,还不上车来。”
于是留下陆繁叶站在原地风中落泪。
目光瞥了瞥温止那辆车停的位置,挪着脚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这会儿温止还没下来。
林堂语喝了不少酒,温止在一旁搀着一块儿下了楼,步子很慢,走在最后。
只有他们两个,温止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楼梯,林堂语喝得多,语气有些醉意,脑子却还清醒着,他拍拍温止的手:“那天问你恋爱过没有,你还说没有,你这小子,我活这么多年了,戏里戏外什么都见过,还说没有,我看你对你心里那个人是在乎得不得了。”
温止淡淡笑着:“林叔,今晚喝了不少,明天还行吗?”
“怎么就不行了,年轻那会儿,为了拉资金,多少酒都喝过。别岔我话,今晚你就岔开一回了,你说说,你看上人家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沉默片刻,温止微微一笑,“林叔,的确没有。”
“单相思?”
“是。”
“你小子怎么回事,白长了这么一张脸,但凡稍微主动一点,还能有不对你动心的?”
“当时年龄太小,我自己都没摸清楚,后来想清楚了,但是……离得太远了。”
林堂语比温止还急,像是自家儿子养了几十年娶不着媳妇儿一样,“距离算什么事,就算跨国,跨洲,跨洋,那也就是一张机票的事。”
下了楼梯,再走两步出了大厅就是门口。
悬着的两盏灯笼晕染着温暖的光,一出来,灯光便落了满头。外面吵吵闹闹,大家兴致都很好,站在灯光阴影里的身影太安静,没有什么存在感,很难被人注意到,而风吹过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在哪里。
无论在哪里,都会第一眼找到她的位置。
温止低笑一声,跟林堂语同车的副导演在车前等着,一出来,就接过林堂语扶着上车。
他看着正要往车里坐进去的林堂语,他的眼睛在被风吹起的温柔灯光里笑得清淡,“林叔,不是相隔的距离太远,事实上,她离我很近,但是很遥远。”
陆繁叶不好意思直接就钻进温止车里等着,就站在路边阴影里,心里设想了无数遍温止出来的时候怎么说……
——温老师,大家都坐来时的车,没有多余的位置了,我可不可以搭你的车顺路回去?
想来想去,想出这么一句没那么尴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