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丁叶莫名的生出些&ldo;我是杨白劳&rdo;的认知。摸摸鼻子,纵然有天大的火气都发作不出来了,于是挥手撵人:&ldo;行了,你去忙!&rdo;
打发走肖笑楠,丁叶转头便看到木槿的冰块脸。
&ldo;丁经纪,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rdo;丁叶坐在折叠椅中,环抱双臂,大腿压二腿,猫似的眯起眼睛,盯得丁叶一阵心惊胆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ldo;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rdo;有这闲功夫,还不如赶紧找人来的实际!丁叶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会木槿。
木槿轻嗤:&ldo;丁经纪最好搞清楚,是你的艺人无故旷演,搞得现在全组人都在等她,难道不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rdo;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明明不占理,还如此趾高气昂!木槿换了坐姿,脸色比之方才更加冰冷。
&ldo;你也说了,我只是她的经纪人,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rdo;丁叶瞪她,明知自己理亏,甚至有点无理取闹还是不愿意示弱。她就是看不惯木槿总是一副&ldo;唯我独尊&rdo;的样子,讨厌死了!何况她心里正不痛快,木槿主动来踩雷,怪不得她!
&ldo;你‐‐&rdo;木槿语结,真没见过有人厚脸皮至此!
在她们的斜后方,导演姚风暴跳如雷,整个化妆棚不断回响他粗犷的声线,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只当自己是二百五!
眼见他朝丁叶走来,估计又是一场&ldo;腥风血雨&rdo;,苏倾头疼的按住太阳穴,捏起化妆台上的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透过丛林投射下来,在脚边形成一小团光晕。苏倾舒展开蹙紧的眉,低头滑动手机屏幕。
刚过上班高峰期,马路上此刻畅通无阻。手机短信提示音伴随引擎声响起,顾岩甚至没看清是谁发来的就直接关了机。从早上到现在,手机第无数次响起,她厌了,想清静下。
这下,她很不负责任的,也很彻底的当了逃兵。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顾岩的回复,苏倾轻叹口气,将手机锁屏,收进口袋。视线落到山脚的那几丛满天星上,苏倾走过去,惊讶的发现它们居然还没有枯萎。对生存环境要求极高的满天星都能迎风蹁跹,怎么顾岩就不行?
她终究只是个会软弱,会无助的孩子吧?苏倾抬手轻触满天星粉嫩的花瓣,有片刻的失神。
与此同时,灰黑色,不算显眼的小轿车在郊区一处公用停车场停下。顾岩戴好棒球帽和口罩,推门走下去。依旧是昨晚的衣着,普通到丢进人群里也会有无数人撞衫。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走的很慢。周围的环境多来年始终未变,只是那座小教堂看起来老旧了许多。
只顾着看四周景物,顾岩全然没注意到迎面撞来的细小人影,被撞的猛然后退了几步,等站稳身子,才看清是一个五六岁的男童。
&ldo;宝贝,你吓死妈妈了,快跟姐姐说对不起。&rdo;随后而至的是小孩儿的妈妈,二十来岁,很年轻,眉眼间还透着稚气。大概是跑的很急,加上受了惊吓,额角沁满汗珠。她伸手揽过小孩儿的肩膀,连连致歉,&ldo;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老是莽莽撞撞的,有没有撞伤你?&rdo;
&ldo;不要紧。&rdo;顾岩摇摇头,抬手揉揉小孩儿的头发,眼神很软,心也跟着软了。小孩子就是有种抚平褶皱的魔力,能够让全部的世俗都跌碎在他们的清澈和纯净里。
作别小孩儿和他的母亲,顾岩朝着教堂走去,身后传来孩子的嬉笑,伴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应该是孩子的父亲。
&ldo;累不累?把孩子放下来休息会儿。&rdo;
&ldo;不累,这是甜蜜的负担,我巴不得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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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弯了弯唇角,摸出手机拨出一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起。
&ldo;囡囡啊,怎么有空打电话回来?&rdo;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因为欣喜提高了音调。
&ldo;想你们了。&rdo;顾岩心里酸楚,眼眶涩涩的,几乎掉下泪来,&ldo;你们还好吧?爸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do;
&ldo;好好好,我和你爸都好得很,你别担心。倒是你呀,一个人在外面,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你胃不好,别老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工作不顺心就跟妈妈说说,你这孩子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跟我们说,这不是招我跟你爸担心么&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母亲还在那头唠叨,顾岩抿着唇安静的听,眼眶泛红。
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开始只报喜不报忧了?就跟天下大部分父母一样,害怕给孩子增加心理负担,所以宁愿将所有苦累都往肚里咽。
这些年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即使是过年,与父母也是匆匆一面就要离开。不是她不想承欢膝下,而是没办法。娱乐圈的工作性质让她有太多无奈,却又不能轻易抽身。进入围城简单,想要出来,难上加难。
&ldo;妈,对不起&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