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冲过去几乎是完全不能自制的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像每次久别重逢一样趴在他怀里任性的哭泣,他的怀抱并不温暖,也不会觉得踏实,甚至还会让神乐有莫名的惧意,可她还是喜欢这种感觉,慕千浔给她的感觉。
她哭了一阵,料想着慕千浔一定也会像以前一样淡笑着将她推开,牵着她的手语调平静:“我们回家……”
可是这次她没等到,她只听到头顶有隐隐的叹气声,接着便是他没有感情的冰凉话语:“他说的是真的?”
神乐愣神,想起他口中的他应是执霸,执霸果然是给她下了套,神乐知道若答是,慕千浔一定会大发雷霆,若说不是她又怎能骗的过他的眼睛:“执霸帝君的功力高深,招式收的很快,哥哥看我一点事都没有。”
怕慕千浔不信,神乐又卖力的活动身子:“你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因为在天庭,神乐无论是言行举止上,还是梳妆打扮上都比以前讲究了许多,她此时穿着大红色抹胸华服,垂在身后的长发也被用红色缎带松松扎着,以至于露出大片雪白脖颈。
慕千浔眼睛不经意间扫上了她的脖颈,忽然抑制不住的觉得一股热气往头上翻涌,让他神魂颠倒不能自制,他痛苦的极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项上,然而神乐却一点不自知的靠他越来越近。
“哥,你怎么了?你好像很难受……”
“啪……”
很意外,也很突然,神乐刚想去扶慕千浔,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击的晕头转向,终于还是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神乐捂着自己已经红肿的脸颊低头抽泣,却不敢问也不用问,问了也是白问,他不会说什么她也知道为什么。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个灾星!”慕千浔后退两步,怒气撞在水壁上微微颤动。
神乐慌乱爬起,死命拽着慕千浔的衣角:“哥,对不起,神乐错了,不要赶神乐走……”
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人做错的,全都怪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但她还是想要尽力取得慕千浔的原谅,只要他肯,要她怎么补偿都行,只是不要让她离开,离开了他她还要怎么活?
慕千浔奋力将衣角从神乐手中挣出,因力气使得太大,本就虚弱的身体禁不住一个趔趄,他慌乱的躲避神乐,像是在躲避无处不在的瘟神。
他越是慌乱脚步便越凌乱,最后竟将自己生生绊倒,神乐担心他的安危扑上来将他抱紧,下巴枕在他的肩窝,哭叫到:“哥,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听话……”
慕千浔被神乐抱住后慌乱的挣扎,奈何她抱的太紧,如果自己硬要将她分开,势必会伤到她,但是他心知如果此时不伤她,她会被他亲手伤的更重!
她雪白的颈子就在他的面前,他甚至可以透过那白皙的皮肤看到里面淡青色的动脉,听到那动脉里疯狂涌动的血液的声音,那是一种怎样的致命的诱惑,他虽是上仙,也敌不过身体的反应,可他要制止这一切的发生。
掌中蓄出仙力毫不犹豫的打在神乐胸口,他不忍心的闭眼感觉到紧紧贴着自己胸口的身体猛的颤抖,肩窝处有温热液体滴落,引得他一阵湿痒,那可能是血,可能是泪,或者两者皆有。
他握紧了拳头,似乎下定决心要自己再狠心一次:“你已经害我从高高在上的上仙之位摔下这人人耻笑的无光牢狱,害我为六界所耻笑,害我为六界所难容,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来缠着我是想做什么?为浅雪复仇吗?”
说了这些话,神乐会伤心,会离开他,也会得到平安,她最受不了内疚,想补偿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她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只会道歉只会逃避。所以,逃吧,逃的越远越好,离他越远越好。
当他意外的被那个固执的怀抱重新抱的更紧的时候,他彻底的慌乱了,能用的方法他已经全用了,他再也没办法逼自己再狠心一次了。
神乐在笑,嗓音因忍着疼而变得嘶哑颤抖:“哥哥,你若恨神乐,杀了我或许会解恨些。可是你要赶我走,我却比死了还要难受。若哥哥实在恨极,便顾念些神乐往日的情意,给神乐一个痛快,如果能死在哥哥怀里神乐也不会觉得这一世过得孤单。”
慕千浔胸中似引燃了熊熊大火,烧的他燥意难耐,他知道神乐如果再这样以身试火早晚要折在他手里。他额上冒出大颗汗水,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急促起来。
“神乐,你听着,躲开我,我得了怪病会忍不住伤你。哥哥不舍的,却忍不住你知道吗?所以快跑,不要让哥后悔内疚……”
神乐错愕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千浔,忽然就抬手捧起他的脸,泪眼模糊:“哥哥到底得了什么病,神乐到底要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