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正浓,星如盘珠。金花碧落,残蝉偶鸣。
房门被推开一条细缝,伴随着沉闷的吱丫声如水月光泻了一地,一道嫣红影子形同鬼魅跻身进入那道缝隙。
感觉到睡在床上的人被惊醒,神乐率先伸指点了他的哑穴,压着嗓子道:“别动,是我。”
衡弄文眸子眨了眨,表示他已会意神乐才又伸指解了他的禁锢。
衡弄文动了下又学着神乐的样子压着嗓子说话:“神乐,大半夜的你做什么?”
“哈哈哈……”神乐呆了一下忽然放声大笑,惊的衡弄文一愣一愣的,她这是闹哪出?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也不怕被人听到,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竟然是神乐翻身上了他的床,睡在了他的里侧。
他的床并不大,神乐上来后难免会有肌肤上的碰触,可是神乐只是侧着身子躺着,看着衡弄文错愕表情淡然道:“没事,你不用压着嗓子,我在房间设了结界,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衡弄文不信:“那你刚才为什么封了我的行动?”
神乐想了想道:“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你知道我还不能完全适应神的生活。”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虽然衡弄文知道神乐是故意捉弄他,却也对她无计可施。他转头翻身下床,却被神乐用手压住。
“你干什么去?”
衡弄文不解:“当然是下去,难道我们还能睡在一起?要不然你再变一张床?”
神乐不悦的坐起将他按在了床上:“睡在一起又怎么样?我想这样,难道你躲我?”
衡弄文无奈又重新躺下,想想神乐的孩子心性又觉的好笑,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只会照顾她的衡弄文,她也还是那个不懂人事的小妖精。
神乐白了他一眼,又把他平躺的身子拉过来,让他侧躺着能看见自己:“你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我都不怕你非礼我,你怕什么?”
衡弄文轻笑:“我没怕,我怕坏了你名声。”
“可我名声本来就不好。”
衡弄文听着神乐的话觉的伤感,安慰道:“神乐不要在意他们所说的。”
“那为什么你还在意?”
“我……我想多了……”衡弄文尴尬的笑。
衡弄文垂着眸子一时无话,神乐忽然叫了他,他应了声,抬眸就可以看到神乐落了阴影的眉眼:“怎么?”
“我睡不着,想找你说话。”
衡弄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手臂枕在头下:“好了,你说吧,我听着。”
“你没觉的水灵有问题?”
衡弄文点头:“我知道。”
神乐略惊讶:“你知道?”
“虽然感觉不是太明显,但也看出来了些端鋭。”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衡弄文莫名其妙的看她:“我以为你知道,人是你找来的,况且你最近做事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你说过你做事有自己的原因,不让我多问。”
“我确实都知道,可是你怎么就那么听话呢,我不让你问你就不问了吗?”
衡弄文笑了笑:“你若想告诉我,不用我问你自己也会说。”
神乐听他的话忽然觉的内疚,她确实瞒着他做了许多事:“衡弄文,我确实瞒了你许多事,但你不要怪我,我不会害你的。”
衡弄文叹了口气淡然处之:“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有把握,如果没有,希望你能和我说。”
神乐垂了眸子,眼里精亮的光也被藏了起来:“我和慕千浔之间的事总要解决,他现在虽无心管我,我却始终是他的绊脚石,他迟早会寻来。”
衡弄文也显得失落:“他现在独揽了战髀濨平天下的功劳,实力一点点变强,如果他要称霸六界,确实不能容你。”
神乐忽然笑的自嘲:“战髀濨平天下?呵,那太平明明是夜未央用性命换来的,他不过只是一个胆小的旁观者!为什么我从前就没看出他的真面目,为什么我从来都将他当做心目中的神?”
“感情往往容易蒙蔽人的双眼,让人辨不清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