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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老邦的外祖父，当时是&ldo;威尔士亲王号&rdo;上一名年轻的海军参谋，也是那场血战的极少数生还者之一。巨舰即将沉没的时候，他奋力向外游了出去，终于耗尽体力，在大海中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康姆查根岛上，救他的是一位美丽的当地少女，这就是老邦的外祖母。在盟军发动太平洋全面反攻之前，老邦的外祖父在康姆查根岛上整整住了两年零三个月。战争结束之后，老邦的外祖父就带着他刚出生的小女儿‐‐也就是老邦的母亲‐‐回到了英国。

我听到这里，插口道：&ldo;怎么你外祖父没有带你外祖母一起回英国?&rdo;

老邦摇摇头说：&ldo;她走不了!我的外祖母，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她们部族里每100年只出现一个的圣女。&lso;贾塔&rso;的侍女!&lso;贾塔&rso;你知道吧?&rdo;

我默默点了点头。我对世界各国的神话，都有研究。&ldo;贾塔&rdo;是马来西亚神话里的海中女神，人首而蛇身。当时亚洲的许多古神话之中，都有这种人首蛇身的形象。马来西亚四面沿海，对大海极其倚重，所以&ldo;贾塔&rdo;在他们神话里的地位也就极高。相传这位女神身躯极大，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主宰海洋潮汐，众生生死!而她的性格，也像大海一样极难捉摸。发怒的时候可以摧城灭国!友善的时候也可以泽被苍生。老邦见我点头，知道我了解&ldo;贾塔&rdo;的掌故，便继续说下去。

原来这位&ldo;贾塔&rdo;虽然生性喜怒无常，但唯独有一个地方，始终被她垂青，那就是老邦外祖母在此长大的康姆查根岛。这座岛上，自古有个奇怪的习俗。每隔100年左右，就会出现一个身具异能的少女，可以和&ldo;贾塔&rdo;心灵相通，所以岛上部族也就受到&ldo;贾塔&rdo;的保佑。据说二战期间日军将领山下奉文几乎攻下了整个马来半岛，但无论陆军海军，只要试图登陆与马来半岛咫尺之遥的康姆查根岛，就会遇到灭顶的风浪阻拦。以至于整个二战期间，这座小岛都得以避居世外，宛如桃源仙境。二战结束之后，这座岛上的小镇就被人称为&ldo;萨兰姆&rdo;，马来语即&ldo;祝福&rdo;之意。寓意他们受到了海神&ldo;贾塔&rdo;的祝福。

而老邦的外祖母，就是&ldo;萨兰姆&rdo;部族这100年中的圣女。部族中自古流传的规矩，圣女终身不能离岛，否则部族不但会失去&ldo;贾塔&rdo;的祝福，还会受到变本加厉的报复!所以二战结束之后，老邦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自此天各一方。由于间关万里，交通不变，这些年来都没有多少联系。还是在老邦进入军情九处之后，经常有机会游历世界，这才重新找到了他的外祖母。这次九处突遇灭顶之灾老邦也知道非同小可。苦思无计，这才躲到这里来，希望借外祖母的力量躲避六处特工无所不至的追杀。结果他刚到岛上，就发生了矿石失窃事件。

我听到这里，才大致弄清其中曲折缘故。便问道：&ldo;那么那块石头，究竟又是什么东西?&rdo;

老邦说：&ldo;你是华人。有一个词，你一定比我了解!&rdo;

我问：&ldo;哪个?&rdo;

他说：&ldo;逆天!&rdo;

我听了，顿时如梦方醒，低呼了一声。马来西亚这个国家的神话，非常奇怪，不像中国神话那样，最后无论上古大神、宗教神仙、民间土神都欢聚一堂，其乐融融。马来神话之中，天空和海洋，是自古对立的!&ldo;贾塔&rdo;是海中的女神，但她的神力却被其他天神所限制，不能延伸到陆地。相反天神的领域，也不能及于海上。因此天神和海神之间，展开过几次大战。&ldo;贾塔&rdo;作为海神的一员，对抗天神，在我们中国神话里，就叫做&ldo;逆天&rdo;!老邦知道我已隐约猜到，点了点头，说道：&ldo;不错。相传天神和海神连番恶战，海神终于不敌。最后&lso;贾塔&rso;被天神制住，深囚海底。相传就在那时，她扶着康姆查根岛放声痛哭，有七滴眼泪，落到世间尘土之上，化为七颗宝石，深藏在千丈岩层之下。&rdo;

我好奇发问：&ldo;那块古查矿产在岛上挖出来的石头，就是七颗宝石之一?&rdo;

老邦点头道：&ldo;对。真正的宝石，就在铁矿里面，而这七颗宝石的存在，也只有每一代的圣女才能感觉得到!圣女们世代不离康姆查根岛，一个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守护这七颗宝石。我的外祖母已经83岁了!她不能亲自来追回宝石，只好委派我代劳!&rdo;

我试探着问：&ldo;倘若你们最终找不回宝石，会怎么样?&rdo;

老邦顿时面如死灰，说：&ldo;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只有我外祖母才知道，总之是一定会发生极可怕的事!&lso;贾塔&rso;被镇在海底，起码已经有四五千年。她的眼泪一旦重见天光，会怎么样，我怎么能知道?&rdo;

他反复否认着，而我看他的脸色，他应当是知道的。但我也不好再问。

这时我们的车已经向吉隆坡以西追出将近40公里，却始终没有看到对手的影子。我心中焦躁，加大油门猛追。老邦的神态却渐渐平和下来，说道：&ldo;冯，不要急!如果在陆上追到，动起手来，他们人多，我们也远远不是对手。只要不被他们甩得太远，我只怕他们不出海!&rdo;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预先已有安排，点了点头，问：&ldo;知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