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福王是眼见不敌,直接认输保存实力?若是这般,福王必定是意图东山再起,又怎么可能支持某个皇子。
“后来呢?事情解决了?”宁熹想起包氏找她们要钱,莫非三皇子出手还留了机会叫宁一鸣破财消灾?
“若是轻易能拉拢,三殿下又何必如此迂回做事?”宋缜嗤笑一声,“你二伯是个有野心的,可你大伯和宁大哥都是守成之人,三殿下怕惹得老实人鱼死网破,所以留了一线,故意拿钱为难宁大哥。”
“若是如此,我们拿出的那点钱怕是不够吧!”
宋缜点点头,“所以,你大伯母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岳母,而且,为了宁家、为了你和兄长,岳母也只会拿出钱来。”
宁熹默然,这个时代可不讲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个人犯了罪抄家灭族的也不是没有,别说宁家还没分家,就算分家了,别说五服,三房跟大房、二房还是亲兄弟呢!所以,哪怕为了自家的平安,周氏也只能吃这个闷亏,将钱拿出来。
宋缜见宁熹不高兴,只得劝道:“你大伯母也算有见识,否则,若是心大些,恐怕还当这是好事,高高兴兴的将那女子纳回去做妾,岂不知留下人那才是祸端。何况,岳母一向精明,又怎么会平白吃这种大亏,钱拿出来了,你大伯母也留了借条,当然,最重要的是,用不了多久,想来岳父岳母一家就能分家出来了。”
宁熹闻言一喜,分家了,宁家三房不能再顶着凉国公府的招牌,可对于庶出的三房来说,凉国公府的招牌并没有太多用处。相反的,没有了国公府的束缚,父亲和兄长也不会为两个伯父掣肘,至少,宁一洵应该很快就能顺顺当当的娶妻生子。
宋缜说很快,宁熹倒是没料到会那么快,五天之后,凉国公府顺顺当当的分了家,嫡出的两房依然留在府中,独庶出的三房分了出来,搬到凉国公府前面一条街的宅子里。父母搬进了新家,宋缜陪着宁熹回去贺喜,周氏亲自将宁熹迎了进去,拉着宁熹的手细细的看。
宁熹被周氏看得不好意思,脸色微红,道:“娘,你瞧什么呢!”
周氏一笑,道:“我就知道熹熹是有福气的,世子待你好,如今又有了孩子,你们都还年轻,也不必计较男女,平平安安生下来就好。”
宁熹知道,这个时代都是如此,女孩子十三四岁定亲,十五六出嫁,宁熹这个年纪生孩子在大多数人看来并不早,只要用心调养就没有大碍。周氏是真心为宁熹高兴,细细说起要留心的事,若非宁熹嫁的是镇国公府规矩大,周氏都想跟去照顾一段时间,如今不好开这个口,只得细细叮嘱宁熹的奶娘,叫她用心照顾好宁熹。
宁熹一一应了下来,如今还不到两个月,不说显怀,妊娠反应也并不明显,若不是天天有人在旁边提醒,宁熹都没有自己要当娘了的意识。好容易周氏不再提这个话题,宁熹问道:“舅舅他们还没到吗?我记得,大选就在下个月初啊!”
周氏闻言叹了口气,道:“前些天才收到你舅舅的信,说是遇到了暴雨,你舅舅他们还算好的,直接退回洛阳去,有正在路上的,那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些天放晴了,想来这两日也该到了。”
才说着这话,周氏的大丫鬟彩云便一脸喜气的禀报:“太太,舅老爷一家进京了,先派家人来禀报,说舅老爷一家休整一番就来府上吃酒!”
“哎哟,才说你舅舅呢,人就到了!”周氏正担心着兄长一家,虽说天放晴了,可还在雨季,就怕路上再遇到坏天气,得知兄长一家到了,自然欣喜不已,连忙让人吩咐下人,备下饮食酒水等着兄长一家。宁熹想要帮忙,被周氏瞪了一眼,道:“你别动,老实那里坐着,若非这是娘家,又有你夫婿陪着,瞧着谁敢让你出门!你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别说没法子跟你婆家交代,娘还不得吓死!”
宁熹只能老实坐下,自从那一日从庄子上回来,她身边原本就不少的丫鬟婆子又添了不少,就连宋缜都被仔细叮嘱过,如今谁瞧着她都像个易碎的瓷娃娃,生怕她磕了碰了。宁熹也懒得费力气辩驳,她算是明白了先前宋纩那小妾流产没引起什么风波的缘故,一方面那是庶出,另一方面没有这般期待着,自然也谈不上落差。
周氏忙活着安排,闹腾了快一个时辰才都准备妥当,好在宁琤和宁一洵都在埋头读书交游不多,搬新家也之后关系好的几家上门道贺,自不会为了这点事不高兴。到下午时,宁熹的舅舅周豪言带着一家子过来道贺,宁琤带着儿子和女婿出门去迎,宁熹就陪着母亲在屋内等着。
宁熹上回见到周豪言还是先前出嫁的时候,周豪言同妻子吴氏带着小儿子周海和小女儿周媛前来道贺,隔了半年多再见,周豪言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吴氏却苍老了许多。周海和周媛同岁,周媛虽然是庶出,但自小养在吴氏身边,兄妹俩感情很好,尤其相比亲兄姐,兄妹俩还最喜欢宁熹,一见面就要凑过来。
宁熹伸手想迎上表弟表妹,半途就让宋缜将两个小的截了去,道:“忘了,刚跟你们说的。”
周海和周媛才八岁,好奇的目光落在宁熹身上,一脸疑惑道:“表姐明明一点变化都没有,表姐夫哄我们吧!哪里有小宝宝!”
周氏噗嗤一笑,将俩熊孩子拉过去,又细细解释了一回。宁熹瞪了宋缜一眼,被宋缜拽着在旁边坐下,没留意到周晴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