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硬物划到喉咙的位置时,也许是感到动脉的鲜活气息,持着锥状物的那东西加深了力度,仿佛要在细嫩的脖颈上挤出一个洞。好在锥状物挤压的角度是侧着的,封新橙只感觉到自己气管像是被堵塞住。唯一庆幸的是她不?觉得痛。空气似乎断在了气管间,封新橙觉得煎熬。身?上的冷意让她一度怀疑自己已经冻僵了,不?然她怎么会连一丝惊惧的颤抖都表现不?出来。她必须装作朦胧睡梦中的人,这样她能理所当然地拥有一个为了寻找舒适的姿势而翻身?的机会躲避未知伤害。事实上,她也确实想试试翻个身?避开那个锥状物,但她不?敢去赌。如果?她真的翻身?了,就相?当于直接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床边的人持着利器对她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她都不?能提前作出反应。感受着自己脖颈间加快流动的血液,封新橙的心被大片空白占据,她靠在枕头?上的手已经发麻,变得僵硬。她后悔了,她不?该再次回到这个房间的。果?然,女主人的房间应被列在危险的那一行?列。贵族21心脏几欲跳出胸腔之外,沉默比嘈杂要更为可怕,悬着?的利器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封新橙犹如躺在针毡上消磨着时间。她总算察觉了一丝异常,也冷静了?许多。如果床边的人真的想要伤害她?为什么到现在仍然不动手?是保护机制在起作用?,还是她还没有完全触犯死亡条件?她猜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床边的未知者不能?自我判断床上是否躺着?自己要杀的对?象。所以它?在试探,用?尖锐物逼着?她开口出声,从而确定是否能?杀。可这个怪物出现在三楼,在三楼的玩家只有她一个,它?的目的肯定是自己。难道这个家伙是在惧怕?害怕杀掉床上的人后?要承担严重的后?果?想?到这,封新橙试着?眯开一点眼睛,她已经做好了?被吓一跳的准备。床边的东西在她的心中被描摹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对?方可能?拥有着?满嘴獠牙,可能?整张脸全是血迹。可在她真正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她没有看见任何怪物或人,这恰好又是最可怕的情况。在她的脖颈前只立着?一只铅锤,但她看不见持铅锤的人,力的压迫告诉她那个东西就在自己的右边,这绝对?不会有错。这个概念让她觉得荒谬。既然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这个透明人无时不刻都存在,也许一直呆在这个房间?之中?这个人可以选择在任何时刻现身给予封新橙压力,并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她的身后?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但铅锤始终不动。时间?持续到后?半夜,封新橙保持着?一个姿势煎熬着?,终于,持铅锤的透明人似乎先?放弃了?。视线中再没有利器的存在。在压迫感消失的时候,封新橙松了?一口气。这是……走了?吧?为了?安全,她仍然没有动作,再次耐心地等了?十几?分钟。耳边是丁点儿的动静也没有了?,回想?僵持不动的几?个小时,封新橙只觉得腰酸背疼,现在得以解脱,便迫不及待地改变了?躺着?的姿势。她只觉得整个腿都在痉挛抽搐着?,就像是抽筋般疼痛。在封新橙翻身的同时,她的大脑像是被电了?一下,她无比清醒地想?,如果那个人走了?,那为什么她听不到离开的脚步声?还有,之前她听到的尖锐物磨蹭地面的声音不像是铅锤发?出来?的。那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个透明人还没有走。搞不好还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本想?继续像之前那样保持着?不动,可她转念一想?现在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不动就是在等死啊!封新橙条件反射般坐起身,并听见了?先?前耳边响起的刺耳磨蹭声。她觉得气流被带动,有什么东西穿过空气,强势的携风而来?。不好!真被她猜中了?。“我真是服了?!”封新橙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往床下跑。怎么会有这样心眼蔫坏的副本怪物啊!重物砸在被子上,那里原本应该是封新橙躺的地方,如果她的反应再慢些,说不定已经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她碰上门锁的时候,小心的向?后?看了?一眼,她惊讶发?现那个透明人也并非不能?察觉,通过没拉全的窗帘,微弱的光透了?进来?。从这个角度,可见看见那个透明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