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鉴这才长呼一口气,他看到那副压迫感十足的甲胄消失,于是便再次蹦跳着来到那把铁剑边上,镜身半仰着大声说道:
“明光?有余名悦耳否?”
说着,静鉴用自己的镜身挑衅似的往铁剑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铁剑剑尖上的光焰骤然猛烈起来,噌的一声,又吓了静鉴一大跳,连忙又躲到了秦阳明的身后,半截镜身露出来偷偷的看向那柄铁剑。
“哈哈哈,这个傻镜子,一醒过来就不消停!”
云裳的声音传来,只见在剑尖光焰的照射下,一道窈窕的倩影在洞窟石壁上亭亭而立。
秦阳明看了眼洞口布帘外,几名道士正步履匆匆的路过此地,他道:
“要讲经了,我得走了。”
说完,三器各回其所,秦阳明起身,向玉皇殿走去,今日正是他开坛讲经的日子。
不知不觉,他沿着【祭酒羽士】一途,愈行愈远。
……
而此时,冲虚子的洞窟外,有三颗头颅不断的向里面张望。
是大师兄,他想知道冲虚子出关了没有。
等冲虚子出关之日,就是那个狂徒的死期!
于是大师兄干脆一直站在这里等待,终于,他好像听到了从那个幽深的洞窟中传来一些动静。
他大喜过望,连忙抬起三颗脑袋向里面望去。
“进来!”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大师兄连忙恭敬的俯身低头步入洞窟,等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冲虚子洞窟内的丹房门口时,却在洞口的布帘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仿佛里面盘坐的,不是一个人,像是一根绳子,又像是……一条蛇。
在丹房烛火的映照下,出现在洞口布帘上的,是一个很长的影子,脖子和头的宽度竟是一样的,脑袋的形状也变得很奇怪,接近三角形。
大师兄没敢进去,冲虚子的规矩就是如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只能在帘前议事,不得踏入丹房一步。
冲虚子炼丹乃是不传之秘,他的丹房可以说是白云观的禁地。
布帘内,冲虚子的声音传来,依然苍老沙哑,但又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仿佛说话那人是冲虚子,但又已经不是冲虚子了。
“何事?”
大师兄跪伏在帘外,头磕在地上恭敬道:
“师父有所不知,那个洞宾道友竟是个狂徒,这几日,他不但打伤了我观内弟子,还……”
大师兄越说越上头,不断数落着秦阳明的罪状,一时竟有些忘形,直到布帘中传出冲虚子的一声冷哼,他才清醒过来。
“哼!”
重重的一声冷哼,让大师兄如坠冰窖,浑身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