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县令大人不是为了当说客,而是……去谈笔生意。”
秦小满给父亲又盛了一碗米饭后,走到书架前,找出了最近常翻的那本《大乾杂记》。
翻到一页,手指从右到左匆匆滑过,落在一处地方重重敲了两下。
就是它!
“小满,你和县令大人谈什么生意?”
秦立夏一脑门子的官司。
章县令那可是一个有些迂腐的读书人,哪里像是谈生意的料。
“等到傍晚夯实地基开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小满卖了个关子,朝着桌子上的饭菜一昂头。
“爹,我盛的饭你记得吃完,晚饭可能会很晚才吃得上……川朴川柏,备马,去县衙。”
他将《大乾杂记》夹在腋下,阔步前行。
阳光下,清朗的脸上浮现出一层阴云,气势骇人。
原本姿态散漫的川朴和川柏见状,对视一眼,纷纷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亦步亦趋地跟在秦小满一步之后。
从前门骑马朝县衙方向而去。
秦宅门前大街对面的红墙阴影下,停放着几辆马车。
当看到秦小满出来的那一刹那,车夫不约而同地朝车内扭头。
“老爷,秦小满出来了!”
“他去哪了?”
“好像是往甜水街那个方向去了。”
“应该是去县衙请姓章的搬救兵去了。”
方占河挑帘,对着左右马车上的众人嗤笑一声。
“韦兄,姓章的来了,我们可要统一好说辞,谁也别惧他这个小小县令,只要咱们心齐,十年的契约一定能给它做废!”
董少这个主意是真好使。
憋在家里闭门不见的秦小满,一下子像屁股着火一样主动露头了!
接下来。
只要章县令来当说客,像秦立夏一样四处碰壁,等到傍晚时分不能按时开工建民宅,他买通的那几个甜水街的住户闹上一闹。
秦小满,还不乖乖上交契约书?
“方老弟,你这一招真的是妙极了!”
“不说别的,今年商会重选管事,会长咱争不上,副会长绝对提你一票。”
“我也是!”
“唯方兄马首是瞻!”
……
当秦小满骑马来到县衙前。
正好遇到要上马车的章县令。
“公子!”
秦小满还没出声,章县令先下车拱手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