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完之后带着他走到院子里,此时空地上已经摆满了素描买回来的东西,用来作画的宣纸、用来做风筝骨架的竹签,和棉线、红袖也已经熬好了浆糊。
宣纸铺在摆放好的案几上,笔墨和颜料放在案几的一侧,剪刀放在地上的框子里。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制作风筝的那个面了。
“然儿喜欢什么,是森林里威武的王者,还是花园里漂亮的花朵亦或者是其他的?然儿喜欢什么我们就画什么好不好?要不然然儿自己画也行,母亲帮你看着。”
水千寒蹲在他的身边低头和他平视,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然儿不会作画,夫子说然儿只会鬼画符,画的东西难等大雅之堂。根本没有作画的天赋,让然儿以后不要在作画了,要不然那只是在浪费纸墨。还说然儿浪费的纸墨钱可以让一户百姓人家衣食无忧了。”
孩子在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竟然还下意识的往后瞄了一眼。
水千寒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和害怕,于是身子前倾,抱着他:“想必先生那是在激励然儿,让然儿好好的学作画。只是先生忘记了然儿现在还小,当然画不好了,等过几年掌握了技巧就可以独立作画了。”
为了不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她只能如此骗他。
“母亲告诉然儿一个小秘密,母亲小时候其实也被你师祖说画的都是鬼画符,朽木不可雕也。”
“但是母亲不服气,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你师祖另眼相待,如今道观外墙的壁画都是母亲画上去的,每个去道观的香客都说那些壁画很传神。
“还有人竟然想拓回去临摹的,每当有人夸奖壁画的时候,母亲就会去你师祖哪里炫耀一番。”
“于是你师祖总是跳着脚说,要不是他在我小时候用我只会鬼画符来激励我,如今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成就,现在就连你师祖也夸奖母亲有绘画的天赋。”“绘画要多反复练习才行,母亲就知道一个很厉害的画家,他为了练习绘画,就反反复复画了很多的鸡蛋的。最后成为一个人人称颂的大画家。”
“只要然儿努力了,母亲相信然儿以后一定比母亲还要厉害,因为然儿是个男子汉。”
“母亲说的是真的吗?然儿以后还可以绘画?”
“当然了,母亲以后做然儿的绘画师父好不好?”
“好,然儿一定好好学。”
“那就这么说定了,去让红袖给你穿上罩衣,我们作画。红袖。”
“少爷,我们去更衣。”
“好。”
看着被红袖牵走的孩子,水千寒叫过素描:“让水墨查查这府中的先生是何人,都都接触过什么人,还有我不想在上京在见到他。”
能对一个孩子说出那样的话的人,大概也不配为师了。既然不会教,那以后就要吃这碗饭了。
“明白。小姐,我们一定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上京了。”
素描笑嘻嘻的跑着出去了,这种整人的事情她是最喜欢做了。
她还以为小姐嫁入了侯府,高门大院的规矩多,她们要被关在院子里无聊的数蚂蚁了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