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这人是三小姐?
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是传说中的三小姐!
由于她即位后从未露面,又用短短数年的时间将赤月堂打理成江湖第一大杀手门派,所以有关她的传言可谓是接连不断。
传言,当年她以十岁稚龄坐上堂主之位,但因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在卧床静养,只在背后主事。又有传言,这堂主之位本不该是她所得,但她手法狠辣曾弑父弑兄,将一干人等全部杀净才夺得堂主之位。
不论哪种,都为她徒增了一种神秘。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萧天骅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沉默不语,慕展云抱臂而站,时不时抬手搔一下下巴,似笑非笑。
忽略掉私语声,沐芷涵大步走向中间空悬的主位,众人迫于她周身散出的威压,不自觉分作两边为她让出了道路。
看着堂内黑压压的一片,沐芷涵莞尔一笑,“站着做什么,该坐的都坐吧。”
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她到底听没听去,萧天骅沉住气,不动声色的回到座位上。他回忆起刚才那一幕,慕展云好似私下里和三小姐相识,一时间,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看着主事堂又一点点的安静下来,沐芷涵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些年萧阁主代为执事,这堂中的纪律着实好了许多。”
“三小姐谬赞。”萧天骅低眉顺耳,做出一副十分恭顺的样子,“请容在下多嘴问一句,三小姐今日出面,究竟有何要事?”
“主要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两件,一件是为了拿回戒指,一件是自我介绍。”沐芷涵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过既然来了,就顺便处理一下前些日子慕阁主失手放走白朝然的事。”
慕展云波澜不惊的看向她,稍一挑眉,似问道:怪我咯?
沐芷涵置之不理,反而转向萧天骅,“萧阁主,他的罪名依律应当如何处置?”
“断其一臂。”
“好。”所有人都在等她下令,过了片刻,却见她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递给了萧天骅,“萧阁主,那天是我阻了他的刺杀,若论罪责,理当由我承担。烦劳萧阁主动动手,把我胳膊砍了吧。”
“三小姐这是何意!”萧天骅恼怒非常。
“确实错都在我。”
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讲,月阁收集到的情报均需经过沐芷涵的批复,哪些是需要立刻解决,哪些需转手赤阁处理,又有哪些只是单纯的金钱交易。
而白朝然那件事她错就错在一时误判,将它只单单的当成了一桩买卖。
“抱歉,错都在我,萧阁主罚我就好。”
“属下岂敢僭越。”萧天骅冷冷看她一眼,随手将匕首放到桌上,“既然三小姐出面说明,我便相信那天是真的事出有因。”
虽然他有许多的事情想问,但今天着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他缓缓起身,与沐芷涵对目而视,“我今日召集大家在此,不过是想讨要一个说法,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也就没有必要再耽误三小姐的时间了。”
萧天骅抱拳一礼,“属下告退。”言罢,他带着月阁一干众人大步离开,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说道:“三小姐,请恕属下多言。人心本如沙,一旦被风吹散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
月阁众人离开后,慕展云也将手下屏退,一时间,偌大的主事堂只剩下他二人相望无言。
“慕阁主有何事?”
慕展云的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闲闲的从椅子上爬起来,走到沐芷涵的身边,大臂一挥便死死揽住她瘦削的肩膀,微微俯身,附耳道:“好久不见啊,娘子……”
当年沐芷涵即位之初,沐家老爷子曾为她订了一门亲事,很不巧,正是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沐芷涵浑身紧绷,“嘿嘿,不久不久,前几天我们还见过。”她顺势想要扯掉搭在肩上的那只胳膊,岂料他力气大得很,根本拗不过。
慕展云不管不顾的继续揽着,“我与娘子许久未见,心中着实思念的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诉衷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