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你可知你刚刚在说些什么!”
穆遥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望了一眼掌门,目光随即游过各家门派,高声道:“这铜镜实乃废品!”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他疯了吧,居然说自己炼制出的是废品。”
“是啊,我还怀疑刚刚自己听错了,不过真是奇怪了,那个曾炼制出八件绝品法器的穆遥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私语声不止,就连各家掌门都无法控制眼下的场面。
棣峰长老气的浑身发颤,只是碍于众人在场,又不好当面训斥弟子,一口气闷在胸口,险些两眼一翻昏过去。
“穆遥!你存心给门派丢脸是不是!”
说话之人乃是棣峰的大师兄,名叫钧鸿,他一边帮着师父顺气一边高声呵斥,看穆遥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来人,快把他拉下去!送到戒堂等候发落!”
两名弟子应声而去,岂料眼前人影一闪,再一看,竹澈不知何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牢牢的挡在了穆遥的身前。
“我看今天谁敢动他。”
一见竹澈,钧鸿更是怒从中起,他为人骄傲自大,身为棣峰的大师兄,声望比不过竹澈,炼制法器比不过穆遥,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耻辱,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穆遥的把柄,却被他阻挠下来,这口恶气不出,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竹澈,这是我棣峰的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竹澈摇头,显然不认同这种说法,“与棠峰棣峰无关,自打清风苑起,我便认下了这个师弟,作为师兄来讲,能有一个如此优秀的是师弟自然是值得骄傲的事,我至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嫉妒心作祟到为了讨取师父与掌门的欢心,出卖自己的师弟!”
这一个月以来,竹澈一直想不通铜镜的事为何发生的如此突然,当他见到钧鸿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是他在暗中盯着穆遥,私下向掌门汇报,说穆遥即将炼成铜镜,并且有了私心想要私藏下来,所以才一直没有将铜镜上交。掌门本来就对穆遥心存疑虑,这样一来更是加深了他的怀疑,于是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
“你……你莫要含血喷人!”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言罢,他转向各家掌门,恭敬一揖,道:“相信各位已经听见我师弟所说,一个骄傲的炼器师不会拿自己的名誉来开这种玩笑,这铜镜的确存在着问题,若日后能够修正,那时再请各位登门一叙。”
各门派虽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竹澈有一句话说得对,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何况是穆遥这种名声斐然的,哪怕是稍有不慎都会从高坛陨落,名誉即代表着一切,他绝不会用这种玩笑来毁掉自己。
眼看着一场好好的扑卖以闹剧收场,凌云派掌门率先起身告辞,紧接着各门派一一作别,就连出价最高的昆山也在秦风卓的带领下离开了大殿。
一时间,大殿之内只剩下了掌门、两位长老和一众内门弟子。
掌门死死扣住椅子的扶手,险些将它捏碎,他看着穆遥二人,咬牙道:“好好好,真是好样的,我棠棣山教出来的好弟子!”
竹澈遥遥一拜,“望掌门见谅。”
自打进入大殿后,穆遥基本没作言语,一直都是竹澈在和众人对峙,众人的目光也理所当然的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趁着已无外人在场,也无人注意自己,穆遥右手一垂,袖中便有个小巧的法器坠入手中,正是那几日让九儿用于藏身的。
这铜镜太过沉重,要想带它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于是进殿之时他便向竹澈使了眼色,让他配合自己只将九儿救出即可。
穆遥慢慢的后退了几步,后背几乎贴在了镜面上,小声的唤了九儿一声,然后将那法器递到指尖,示意她赶紧附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