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杀了那个匪徒,过来帮倒在马车旁的车夫包扎了一下伤口止血:“能起来吗?”
车夫浑身都是血和汗水,身上止不住哆嗦,哭着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云霁说:“不会的,你没有伤到要害,我已经给你止血了。能起来吗?”
车夫的颤抖才稍稍止了些:“能!谢谢你!”
云霁扶他靠在马车上,对躲在车下的女人说:“女士,您还好吗?强盗已经走了,暂时安全了,您得赶紧出来离开这里。”
女人听到这里,从车底爬出来,她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浅色的裙子沾满了尘土,她褐色双眼满含了泪水,抬眼看清云霁的面孔,吃了一惊,扑了扑裙子上的灰尘,提起裙子朝云霁行了个淑女礼:“谢谢阁下救命之恩!”
云霁对她说:“我希望您不要跟别人提起是一个东方人救了你们,我的长相在拂朗机太特别了,我怕逃走的强盗知道后会报复我们。”
女人噙着泪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先生,我一定不说您的相貌特征。”
“让您的仆人也别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云霁问。
“我们回科英布拉。阁下是要去哪里?能护送我们去科英布拉吗?我会付您高额报酬。”女人说。
云霁想了想,说:“我们也要去科英布拉,你们可以跟着我一起走,但不要跟人尤其是警察说是我救了你们。”
“我一定不会说的,谢谢您,先生!”女人再次行礼。
云霁帮忙将受伤的车夫扶上马车,车里还有两个不大的孩子,早在妈妈被坏人拖走时就吓傻了,大点的男孩一直捂着妹妹的嘴,此刻见到妈妈,这才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流着泪慌乱地安抚:“不哭,不哭,妈妈没事,不怕了,坏人走了,咱们回家。”
云霁在车厢外说:“你们再哭,一会儿又把强盗给招来了。”
这话一出口,两个孩子顿时吓得不敢再哭了。
云霁对女人说:“女士,您能赶车吗?”
女人明显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但她还是擦了一把眼泪,咬着牙说:“我能!”
云霁说:“您最好换一身衣服,别这么显眼,赶着车跟在我的车后面。”
他将两个强盗的枪和弹药取了下来,拿到自己车上。不明情况的闵悉一直在车上没敢下来,直到云霁送枪弹回来,他才问:“什么情况?”
云霁大致说了一下:“这两把枪你收起来。我去处理一下尸体。”
闵悉说:“我来帮你。”
云霁连忙阻止了他:“别,我去处理就够了,你别去看了。”这种事他自己一力承担就好,不想让闵悉沾染半分。
云霁回头将两具尸体拖到路边,强盗的马他没敢要,老马识途,坏人的马可不是随便可以要的,他本来想给两匹马一颗子弹,但想到畜生何其无辜,最后还是任由其自生自灭。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那位女士已经将车夫的衣服给换上了,头发也用一块黑色的布包了起来,还在脸上抹了不少灰尘,让她自己的性别看起来不那么明显,经此一事,她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了。
其实这会儿他们已经快到科英布拉了,继续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科英布拉。这一路免不了提心吊胆,担心强盗会杀个回马枪,幸亏那些强盗受到惊吓,没敢再返回来。
闵悉和云霁都没想到,出趟远门竟会遇到这样的事,这个世道哪里都不太平。
到了科英布拉之后,云霁对后面的马车说:“女士,您赶紧带您的车夫去看医生,我们就此别过。记住我跟您说过的,不要和人提起我的东方人身份。”
那位女士说:“先生,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还没付给您报酬,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得到您?”
云霁说:“不用找我了,我是来科英布拉看望朋友的,很快就要离开。”说完他赶着马车快速离开。
那位女士本来还想追上去的,但想到车上的车夫还等着救治,也不敢耽搁,赶紧带着去找医生了。
问了一下路,还是很顺利地找到了科英布拉大学。
到了大学一打听,就有热情的学生带着他们去找格里利教授和博伊尔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