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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姜亦凝也没想到自己习惯性说出来的话会让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尤其是察觉到一旁庄陌瑄探究的眼神，就更是尴尬。汪丹丹刚入职，完全不懂得作为一个助理这时候就应该安静如鸡，而她偏偏还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嘴。

“凝姐，你怎么知道庄小姐不吃香油啊？”这个问题想必也是在场的多数人想问的，明明这件事都要被沉默盖过去了，可她偏偏又多嘴，祈念翁在桌子下踩了汪丹丹一脚，她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没什么，就在访谈上看到的。”姜亦凝笑着说道，之后就埋头吃东西，安全不再抬头。过了好一会桌上的气氛才恢复，只是庄陌瑄她们一行人先行吃完又和导演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回去的车上，庄陌瑄听着张珊交代接下来的通告，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姜亦凝。

自己不吃香油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就连经纪人张珊和王悦都不清楚，她也只是偶尔在采访里提过一嘴，而那个采访她自己都没看过。所以说…为什么姜亦凝会知道呢？庄陌瑄想了半天没找到理由，估计真的就是看采访知道的吧…

庄陌瑄走了，姜亦凝自然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她和王导他们道别，让汪丹丹提前下班，单独和祈念翁上了车。“老地方？”在车上，祈念翁笑着问，她知道姜亦凝故意把汪丹丹遣走自然有其他目地，这厮爱喝酒，这阵子为了拍戏也好一阵子没去喝几杯了。

“嗯，走吧。”姜亦凝点头，在车上把身上的礼服脱掉，换上了简单的黑色才长裤和牛仔外套，又踩上一双平底鞋，她戴着口罩，又拿出一顶假发戴好。看着她就这么在自己身后脱得精光光，看着她被内衣包裹着的丰满，祈念翁啧啧了两声，不经感慨自家人的身材和颜就是好。

做好伪装之后，姜亦凝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确认不会太显眼之后，两个人到了一家酒吧门口。酒吧名叫OEM，是祈念翁和姜亦凝常来的酒吧。两个人刚进门口，迎面而来的就是烟酒的气息，还有嘈杂的音乐。这家酒吧在加海市的商业街背面，位置不算好，却总是人满为患，如果仔细去看，就发现酒吧里的人，虽然有男生打扮的，也有普通的女生，但她们的性别都是女，这是一家拉吧。

姜亦凝和祈念翁两个人找了她们平时的位置坐下，刚落座酒吧的服务员已经按照惯例给她们上了两杯限定酒。姜亦凝爱酒且酒量也不错，白的红的，她都喜欢，尤其是烈酒，更是她的最爱。跟在她身边四年，祈念翁知道她刚入圈的时候根本就是个小白，喝啤酒都会醉，可现在这人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喝混合酒了。

“喂，少喝点。”见姜亦凝刚落座就把整整一杯酒喝了半杯，祈念翁拍拍她的肩膀，两个人是来娱乐的，可不是来买醉的。

“放心，就这点又没什么。祈念翁，我今晚…是不是又做了多余的事。”姜亦凝靠在沙发上，她漂亮的眼睛微眯着，双腿搭在一起，手里摇晃着酒杯，看着来往的人，慢慢把酒喝下。

这副样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却又像是不知足的猫咪。她贪婪的喝着杯子里的酒，沉浸在酒香中。假发将她标志性的黑色长发替换，却依旧适合她，才到肩膀的栗色及肩短发将她的五官暴露得更加清晰。在妖娆之中又多了一些帅气和随意，姜亦凝本来就是长相尤为精致的类型，无论什么发型都能轻松驾驭，才这么一会就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喂，我说你低调点，虽然你现在没几个人能认出来，但记者认识我啊。”祈念翁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忍不住把姜亦凝搂到怀里宣誓一下主权，果然，那些有意图过来搭讪的人自然而然的以为她们是一对，也就不再看过来了。感到祈念翁抱着自己，姜亦凝挣扎了一下从她怀里出来，祈念翁没好气的看她，心说老娘帮你解围，你居然还嫌弃我。

“认出来又怎么样？反正外面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一眨眼的功夫，姜亦凝已经喝了几杯酒，她摇晃着高脚杯，浅浅的笑着，可眼里的落寞却很明显。

“就算你不介意外面的人怎么想你，你也要想想影响吧？你现在既然想努力往上爬，至少也该注意一下公众对你的评价。再说了，你就不怕庄陌瑄知道？”

祈念翁知道说什么大道理都没用，直接拉庄陌瑄出来最有效果，果不其然，听到庄陌瑄三个字，姜亦凝老老实实的靠到她肩膀上，低声笑起来。

“祈念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追她？”姜亦凝忽然开口，那个她虽然她没提，但祈念翁知道是谁。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已经接近她了，多少看到了机会，你…”

“不，你想错了，我啊，没有要追她的意思。我不过是想…做她的朋友而已。你知道吗？和她做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姜亦凝轻声说着，似乎在回忆什么，在大学期间，她留下的回忆不多，为数不多的几个难忘的记忆，也都是和庄陌瑄有关。这个人的完美不是说说而已，是她用各种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完美这两个字最适合她。长相和成绩根本没的说，关键是她对待朋友，真的很好。

姜亦凝还记得庄陌瑄认识一个学妹，那个学妹很喜欢庄陌瑄，不是情爱的喜欢，仅仅是一种崇拜，仿佛追星一样。所以每天中午那个学妹都会过去和庄陌瑄说话，有些时候明明很忙，可庄陌瑄还是会听完学妹的一些烦恼，给予她回应。

还有那些和庄陌瑄交好的朋友，姜亦凝不只一次看到过庄陌瑄对她们露出温柔的笑容，那个笑容很美，美到姜亦凝恨不得把她拍下来，那样就能每天都看到。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可她却得不到，只能从别人那里去偷。

而现在，她努力的接近庄陌瑄，却绝不是为了和她发展成那种关系。她知道自己不敢，不能，更做不到。那样的感情太美好了，姜亦凝不认为自己这一生有那种幸运可以得到庄陌瑄的爱。那就退而求其次，只留在她身边，当一个朋友，一个闺蜜就好，这样，自己就可以看到她的笑了。

“喂，你个没出息的，喜欢就去追她，当朋友有什么意思？朋友能接吻，还是能上床？”祈念翁听着姜亦凝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叫庄陌瑄的名字就知道她有些醉意了，她看了眼桌上空了十来个酒杯，这才明白姜亦凝刚才在车上问自己明天有没有通告是几个意思，原来这家伙就是来买醉的。

“你们两个就这么悄悄来了，若不是保安同我说，我都不知道。”正当两个人喝得差不多打算回家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女人留着一头黑色的及腰长发，发尾微翘，自然而然的散在身后。她脸上是淡淡的妆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旗袍。旗袍的面料看上去极为细致，袖口和领口带着暗绿色的边饰，绣着小巧的花纹。

这样的穿着打扮在酒吧这种地方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女人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局外人，哪怕酒吧这么嘈杂的气氛也无法把她感染。她叫涔素以，看上去像是个古代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实则却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祈念翁和姜亦凝的朋友。当然，这也仅仅是她众多身份中的一个，

“这不是看你涔大老板太忙不敢打扰吗，不过我们两个也快喝完了，这家伙就是故意来买醉的。”祈念翁指了指怀里姜亦凝，看到她正眯着眼睛对自己笑，涔素以也知道她喝多了。带着几分醉意的姜亦凝看上去更加诱人，她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水润的唇瓣让人看上去就有一亲芳泽的欲望。

涔素以看了一会，直接走过去把人从祈念翁的怀里抢过来，随后把姜亦凝压在沙发上，低头吻上去。祈念翁没想到涔素以这么直接，一下子愣在那，而姜亦凝这个醉鬼显然还没醉到彻底失去意识。看了眼涔素以，勾起了嘴角，反而回应起来。

祈念翁在一旁捂脸，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大号电灯泡，而就在这时候，一阵不似酒吧内闪光灯的亮在眼前划过，祈念翁的职业病让她急忙在周围看了一圈，就见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急忙跑出了酒吧，祈念翁看了眼一旁还在和涔素以亲吻的人，生气的把姜亦凝拉过去。

“妈的，别亲了，被偷拍了。”祈念翁觉得大事不好，可最该担心的姜亦凝却笑了笑，又去抱着涔素以不放了。

“拍就拍，素以，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