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儿想要父亲另立世子呢?”
陈钥含笑看着自己的父亲。
在她看来,父亲素来沉稳,就算是真有这个想法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靖安侯几乎是毫不犹豫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一个连自己嫡亲妹妹都不能容忍的人并不配侯府的世子之位。”
陈钥很是诧异:“父亲是说真的?”
如果不是顾及到父亲可能接受不了,她简直都要拍手叫好。
“不错。”靖安侯看了看皇宫的方向,随后说,“不过不管是废世子还是另立新世子都要报备给宫里,明日为父去拜谢皇恩时便探探圣上的意思。”
听了这话,陈钥笑得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线,忙拉着靖安侯的手,道:“父亲英明,不过这等大事,父亲也该和母亲说说的。”
她并没有被欣喜冲昏了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并不会放纵自己。
这个时候,靖安侯夫人正搂着陈思原默默流泪。
孩子长大了,也瘦了,可是争气,比他那个只会盯着自家人过不去的大哥有出息。
若是宇儿襟怀再广阔一些,这会子她们家应该是一副其乐融融吧?
陈思原被母亲搂在怀里,只觉得手足无措。上一次这样被母亲抱在怀里是什么时候呢?似乎从五岁那年起他就不是只会腻着母亲的孩子了。
父亲告诉他,他是男子汉,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家人。
曾几何时大哥也在他的保护名单之内,只不过现在不在了
“母亲,别哭,儿子在。”陈思原慢慢推开母亲:“儿子不是小孩子了,母亲再抱着儿子不怕父亲吃醋么?”
靖安侯夫人一下子被他逗得发笑,只觉得满心的痛楚都减少了一些,笑道:“你这个皮猴子,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只会说些话来哄我开心。”
“若真是挂着我,也不会一去便是一年多,倒如今你清瘦了些,我都险些认不出来。”
陈思原鼻子发酸,这的确是他不好,让母亲牵肠挂肚受罪了。
“这次回来儿子便不走了,在府里多陪陪母亲可好?”他轻轻说了一声。不料靖安侯夫人摇摇头:“不妥,不妥,男儿当志在四方,你父亲是对的。
你若真是孝顺,便替好好的挣一份功名,为娘面上也有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虽心疼孩子,但也知道该狠心的时候狠下心来才是对孩子好。
“母亲”陈思原正要说话,突然看见父亲和妹妹走了进来,便理所当然道:“父亲这次回来也不打算走了,母亲若不信,大可以问问父亲。”
靖安侯夫人有些愣神。
一年多没见,夫君的变化也大。
只是她还是否定了陈思源的主意:“侯爷可以留下,你却不可以,靖安侯府的未来全在你手里。”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陈思原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