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卉?”这个名字如此突兀地出来抢戏,让费靓意外。
艾昕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提起她。早上在队里,白晓卉一边向赵煜城甜美地微笑,一边又向自己暗暗投来挑衅的眼神,艾昕可是对女人的“哄骗”功夫深有体会了。
“总队白局长的女儿,你应该知道吧。”
“久闻大名啊,在新训队的时候就听出老茧了。怎么了?”费靓朝艾昕一挤眼睛,“又是为了赵煜城?”
艾昕脸一红,因为前天的合唱,费靓已经很自然地将她和赵煜城看成有默契的一对,只不过还没挑明而已。
“她可以将一切都做得很自然,我是个女生都觉得她好美。可我并不羡慕,也完全不想成为她那样。”
费靓笑道:“真的很美吗?他们都这么说,可我没见过。”又低声对艾昕表白,“反正在我心里,美不过你。”
“哈哈,感谢你八辈祖宗。”艾昕笑了,又说道,“白晓卉今天来我们队里了,我出来的时候打了个照面,现在也不知道走没。”
“追得够紧啊。”费靓撇嘴,“我听张宜兴说,白家长辈虽然有这个意思,但赵煜城自己并不上心。只怕白晓卉也是自作多情。”
“谁知道呢。他在白家长大,两家人是个什么情形,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如果没有承诺,白晓卉那样高傲的大小姐怎么会如影随行的。你说是不是?”
对于艾昕这种说辞,费靓心中暗笑。
“你这是想说服我呢?还是说服你自己呢?古晶晶够大小姐了,当初喜欢罗正豪,不也一样鞍前马后?”
说到罗正豪,艾昕倒是对他完全改观,叹道:“他们还是挺可惜的,到底是距离并没有产生美。”
费靓牵着艾昕的手走上扶梯,宛若“爱情专家”一般道:“所以白晓卉才要上天入地死追啊,男人嘛,也常常会屈服于眼前的,万一哪天一个不察,从指缝里溜走怎么办?所以白晓卉才要握紧拳头,不能让他溜掉。”
艾昕微微一笑:“若拳头里是沙,握得越紧,则漏得越快。欲速则不达嘛。”
“哟,现在也一套一套的嘛。”费靓取笑她,“谁知道赵煜城是不是沙呢?白家能给赵煜城的,非我们所有想象。说不定他就……”
艾昕横她一眼:“赵队不是那种人。”
呃,是谁以前整天说赵煜城不是人……现在又说不是那种人,真是翻脸不认“人”。
“好好好,赵队肯定不是。”费靓促狭地将她挤到扶梯扶手上,“通过你近期种种不正常表现,我认为,你喜欢上赵煜城了。”
说完,立刻往旁边一闪,以防艾昕的“反击暗器”。哪知道,艾昕没生气,反而伸手挽住费靓:“小心,三楼到了。”
临近年关的商业广场,一片喜气洋洋。艾昕站定,望着巨型雪花和浪漫的气球在头顶四处悬浮,竟无端想起当初桂花树下,顿时心头荡漾起来。
想起费靓刚刚说的话,艾昕一点儿也不闪躲。
“也许吧,我还不能确定。”她竟然没有否认。
“喜欢就是喜欢,这还要确定什么啊?”费靓不懂了。
头顶的雪花摇曳间,洒下几片闪亮的银箔,落在艾昕肩头,也落在费靓发间。
艾昕伸出手去,轻轻地在费靓发间拈出那薄如蝉翼的星星点点,体会着当初赵煜城内心的柔软,轻声道:“一瞬间的动心就像这雪花,沾不得人间温度,落到指间就会化去。很美好,却也很短暂。我想要的不仅仅是瞬间的心动。真正的欢喜不在指间,在心间,是永久的浸润。”
费靓呆愣半晌,讷讷地道:“原来你比我还恨嫁啊……”
一对情侣十指相扣从她们身边走过。“让我尝尝你的半糖。”女孩子撒着娇,凑上前将男友的奶茶喝了一口。男孩子望着吸管上留下的口红印子,傻傻地笑。
艾昕看出了神,喃喃自语:“不能吹牛啊,谁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许,是曾经最讨厌的那副模样。”
哪想到,费靓听了这话,也若有所思:“讨厌和喜欢,有时候真是一念之间……”
可惜艾昕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错过了一个大八卦。
贺岁片总是好看的,银幕上全是俊男美女,影院里全是你侬我侬。邻座的一对情侣,女生从头到尾都偎在男生的怀里,连爆笑都是捶着男生的小胸胸舍不得离开。搞得艾昕颇替那男生不太发达的胸肌担心。
这种对单身狗的无情伤害很不道德,艾昕和费靓忿忿地吃完了一整桶爆米花,以防被“狗粮”搞坏了肚子。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近十点半,白天热闹非凡的大街,此刻流光溢彩全是春节的味道。
行人倒是少了些。春节,渴望团圆的人都在回家的路上。
“好气哦,下回一定要找个男生出来看电影!”费靓握紧小拳头,在空中学着那女生的样子锤个不停。
“噗!”艾昕笑喷,“按说,支队接触的人多,不比我们特勤与世隔绝,你怎么就没个中意的呢?”
“就是,我也纳闷呢。名花怎么都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