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舟敛起脸上的笑意:“我会的。”
说完,他起身要走,女人终于崩溃地冲到他身旁,跪下来求他放过自己。
就算不放过自己,也求他看到血缘的份上,好好对杭家乐。
杭思舟没有接受道歉。
这件事他和申女士一起忍了十多年,绝不是一句道歉,一句认错可以原谅的。
也许有人会圣母心发作,见对方如此悲惨,想要放人一马。
杭思舟不是这种人。
“如果你当初趁虚而入霸占杭宏胜的时候心里有愧疚,做小三生下私生子时候有愧疚,给我母亲寄那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有愧疚,也许今天结局会不一样。”
“但你都没有,所以今天的一切——”
杭思舟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都是你应得的。”
“你做了,就该承受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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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不快不慢走到了十二月下旬。
这一天,杭思舟在工作室里忙到九点多,回到家吃了点宵夜,又突生灵感,推门要去楼下。
手搭上门把手,腰被某人从后面勾住了。
“不累么?”萧航贴着他的后背问。
杭思舟点了点脑子:“这里不累,想再做点什么。”
萧航:“我陪你。”
杭思舟眨了眨眼:“你不累么?”
萧航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和你在一起,这里永远不累。”
这种话,听再多回,心脏都会不受控的加速跳动。
作为一个任何时候都不想“认输”的人,杭思舟在心里琢磨着要说些什么让萧航也感动一下。
这时,申女士打来电话,中止了他的“攀比心”。
原来,远在国外的申女士也知道了杭宏胜的惨状,但她距离远,很多细节都不清楚。
“游街抗-议?”申敏云十分惊讶。
杭思舟说:“对,宏胜已经拖欠了工人半年工资了,这一次工人们都受不了了。”
申女士怔了怔:“可是宏胜不是这一两个月才出问题么?”
杭思舟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每一场雪崩都不是突然行成的,宏胜早就有问题了,只是这些年一直拆拆补补,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兴盛。后面萧航撤资,加上他投标失败,资金无法回笼,窟窿越来越大,到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填上了。”
申女士虽然一直希望杭宏胜遭报应,但听到公司变成这样,还是有些难受。
杭思舟安慰她:“妈,他怎么样都跟你无关了,你现在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
提到“过日子”,申女士立刻开心起来。
申女士和她的学长相处愉快,已然开始动手申请绿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