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随时都可以开始。&rdo;
&ldo;……&rdo;
&ldo;……怎么了?&rdo;
&ldo;你拿记事本做什么?&rdo;
我指着问,玛亚的视线落在记事本上,说:
&ldo;这叫记事本,是吗?有很多东西的名字我都不知道。&rdo;
&ldo;我不是问这个。我说的话没什么好记的。&rdo;
虽然玛亚说她对英语一窍不通,却像美国人般竖起食指左右摇晃。
&ldo;ni!……不。&rdo;
&ldo;不?&rdo;
&ldo;这要由我来决定。&rdo;
我苦笑。好吧,无所谓。
我刻意清了清喉咙。
&ldo;呃,首先呢,在日本,下雨却不撑伞的情况的确不寻常。既然你会误会,那么显然那个人并没有穿雨衣之类的东西。他明明有撑伞的必要,却没有撑,这是为什么呢?&rdo;
玛亚嗯地沉吟了一声,思索着。我没等她便继续:
&ldo;简单地说,就是他没办法撑伞。恐怕是因为那把伞坏掉了吧。&rdo;
我偷瞄了太刀洗,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也许这只是我个人的期待,但她应该不至于在我说错的情况下却不加以订正吧。我觉得放心了一点。
另一方面,玛亚当然没有接受我的说法。
&ldo;这样很奇怪。那个人一大早拿着坏掉的伞做什么呢?&rdo;
我笑了笑。
&ldo;玛亚,我不知道南斯拉夫的规矩,但在日本,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规定垃圾要早上拿出去丢。&rdo;
&ldo;……垃圾?嗯--不要的东西?&rdo;
&ldo;对,例如:坏掉的伞。那个人早上出门只是为了丢垃圾。因为收不可燃垃圾的日子比可燃垃圾少,所以能丢的时候就要赶快拿去丢……对,即使没有其他的伞,会淋到一点雨,也要拿出去丢。&rdo;
带着要丢的东西,趁清晨一起出门。如果了解内情的情况,那个男子的行动就没有那么奇特了。玛亚会把这种行为当作日本人奇特的习性,说是外国人才有的想法也无不可。
玛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ldo;嗯……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是这种原因,我就能够理解了。谢谢你,我差点就弄错了。&rdo;
她似乎极为佩服,一边频频点头、一边振笔疾书。这有什么好记录的呢?我再一次望向太刀洗,她照旧发她的呆。搞不好把任务交给我之后,她就对谈话声充耳不闻了。
突然,她的眼睛好像要看清远方似的眯起来。
&ldo;……来了。&rdo;
太刀洗看的东西,我也马上看到了。一辆白色轻型厢型车从雨中驶来,一边闪着警示灯、一边减速,接着在店门口停下来。撑着鲜蓝色的伞从前座助手席下车的,是白河いずる。蓝色套头衫的袖子几乎盖住了撑着伞的指尖。
进门牵动门铃的白河看到我,露出微笑,看到我旁边的太刀洗,更是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