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和曲洋相互搀扶,左冷禅却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两双仇恨的眼睛视而不见,反而好似十分有趣地拍了拍手,好心情地对他们开口解释道,“因为他怕嵩山派找他麻烦呀。”
对上他们仇恨和复杂的眼神,左冷禅笑道,“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莫大也只是想要避其锋芒。所以,刘正风啊刘正风,你只是个牺牲品罢了。”莫大就是衡山派的掌门,也就是刘正风的师兄。
刘正风眼含热泪,牙邦子被自己咬得满是血腥味才肯罢休,就听他紧按着曲洋的手,手指因为极度的痛苦而痉挛,也不放手,满含仇恨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左掌门请便吧,我是不会对曲大哥动手的。”生死关头,他也不叫“曲兄”这样现出距离的称呼了,反而称呼起他们最初没有标明身份时的叫法。
曲洋眼神复杂难辨,明显懂得了他的选择,就是因为这样的选择,才叫他这个正邪难辨的人心神微动。他可以对令狐冲仗义相救,他不愿滥杀无辜,却也能做出为了不服嵇康自称他死后“广陵散从此绝矣”,就连掘二十九座古墓,就为了寻找广陵散的曲谱。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人,面对这样的抉择,其实他的内心是相信刘正风为了家人而对他挥刀的。
所以刘正风这样的选择,才真正让他震撼。
既然刘正风全心以待,他曲洋也不能丢了份儿,握紧了手中的黑血神针,做好了苦战一场的准备。
左冷禅说了这么多,却遇上软硬不吃,一心只顾曲洋的刘正风,就算是他也心生恼怒,暗恨这样的刘正风。听了他这么说,眼里闪过冷意,也没有心情去“劝说”他了,索性把命都留在这儿吧。左冷禅心思一动,立刻摆摆手,就要实行灭门之行。
看了这么久的戏,将要动真格了,东方不败才冷下了脸,看了这么久,也就得出了几个结论。
#曲洋这个老小子结了个好朋友#
#左冷禅不是个好东西#
#左冷禅治下的嵩山派也不是个好东西#
#莫大是个窝囊废#
#由此可得正派都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结论东方不败早就知道,所以对于左冷禅的司马昭之心更加厌恶。野心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要牵扯他日月神教,神教虽贵为(?)魔教,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给这些“正派人士”做些什么恶心事时甩锅的。
他都能预料到今日一过,让左冷禅做成了这件事,江湖上都怎么评论他们日月神教的。什么#曲洋祸害刘正风一家灭门#以此得出#日月神教果然个个都是魔头#。
虽然没什么逻辑,但正派人士不就是对于这样的事司空见惯,惯会给魔教扣些邪恶的帽子吗?
虽然东方不败本人毫不在意,但眼睁睁地看着就这么被污蔑,还是很不爽的。
教主大人不爽了,自然就想要破坏左冷禅的打算。
所以就在这当头,清脆的几声拍掌声,是这么突兀而让人惊吓。
左冷禅几人寻声望去,就看见两人坐在角落的小桌里,其中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正好整以暇地拍手。
在其他人死的死逃的逃的状况下,这两个人不是突兀,而是惊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就连左冷禅的目光都紧盯着他们不放。
就见其中一个人道,“啧啧,好一个正派,好一个五岳剑派。”说着他还动了动手,几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就好像扇在左冷禅脸上的巴掌,左冷禅眼睛一眯,开口道,“阁下是谁,为何这般藏头露尾?”
东方不败在斗篷中嘲讽一笑,“怕是再藏头露尾,也比左冷禅你好看太多!”
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让左冷禅的眼中闪过阴毒,今日见过的人,统统活不过明天,那么这个人也就留不下来了。这么想着,左冷禅一挥手,丁勉,陆柏等三人就面露恶色地朝着角落走去。
因为突发原因被暂时放过的刘正风和曲洋二人也面露忧色,握紧了拳头。
不过不等那戴斗篷的人出手,旁边那个一身黑衣的、看着无害的人突然出手,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但反应过来时,这三人已经被一招芙蓉并蒂定在原地,那一身黑衣的人,也就是苏灼言,冷酷着脸,毫不犹豫地趁着三人被定身的同时玉石俱焚,就这样,嵩山派的三把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就像他们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出手一样,就这么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而转眼就杀了三个人的苏灼言,则是悠然地又坐了下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管左冷禅是怎么不敢置信,刘正风和曲洋又是怎么倒吸一口凉气,东方不败动作堪称优雅地解了斗篷,道,“反正这里的人已经快成死人了,那么遮不遮也就没什么影响了对吗?”
苏灼言立刻将斗篷收起来,笑着应和,“东方说得对。”
左冷禅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失声喊道,“魔头!!你怎么在这里!!”
而曲洋呆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拉着身旁的刘正风一一起跪下,口称,“参见教主。”
左冷禅惊恐的声音和曲洋淡定中带着惊讶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情势瞬间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