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几乎成了精的水蟒哪受过这种待遇,一时怒火中烧,想咬闭不上嘴,想叫又叫不顺畅,只能不住的翻滚身体,头部来回摆动,打算甩出阿天,阿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把匕首深深差点水蟒的上膛里,固定住身体,任它怎么发疯都稳然不动。
第六十三章波浪[本章字数:334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1423:23:230]
后来我才知道这也是阿天的计划之一,目的就是先耗耗水蟒的体力,不然很难有胜算。水蟒这种漫无目的的扭摆持续了近十分钟,终于困乏无力,软软趴到了地上,嘴里呼哧呼哧喷着热气。
在水蟒恶腥灼热的呼气中,阿天爬了出来,身上染满蟒血,血腥惨烈。
我心脏都快跳进了嗓子眼,吞了口唾沫问老九:&ldo;要不要过去?&rdo;
老九说了一个字:&ldo;等。&rdo;
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既然阿天说能应付,就要对他对他有信心,不过这种干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阿天从水蟒嘴里逃出来后,再次跟水蟒对峙起来,水蟒扭了扭身子,淌着鲜血的巨口突然朝半空嘶嚎了一声,模样吓人,它吐了吐信子,腰身开始慢慢向阿天靠拢。
我心里冒出一丝凉气,心里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如果被它缠上,身手再好恐怕也难活命。水蟒口腔里的肉嫩,可以任阿天为所欲为,但是表皮却又厚又硬,我暗暗替阿天捏了一把汗。
面对水蟒的举动,阿天肯定能意识到它想做什么,但仍留在原地纹丝没动,我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老九跟老段的脸色比我也好不到哪去,眼睛丝毫没离开阿天的位置。
就在水蟒的身子距阿天不足一米的时候,阿天动了,他忽然伸出右手将匕首重重插进蟒身中,匕首不短,但伤口里只流出一点血迹,可见水蟒皮肉的结实。
水蟒被阿天一刺,蟒头朝天嘶叫一声,接着身子倏地收紧,打算将阿天困死在中心,不过阿天的动作更为敏捷,在蟒身完全收死之前,已经翻身跃上了蟒背。
我手心里都是汗,眼下阿天虽占了上风,但跟这玩意儿斗,小小的失误都会致命。
水蟒怎能容忍阿天在它背上折腾,扭头嘶叫着朝阿天咬去,面目狰狞,再看阿天,仍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我感觉自己被一种无以复加的紧张情绪裹绕,呼吸紧促。
眼看阿天即将第二次被水蟒吞掉,形式急转而变,快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天的整套动作几乎在电光石火中完成,从闪身避过水蟒的突袭,到把手里的利刃深深刺进水蟒的左眼,完全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
我几乎听到了眼球爆浆的声响,局促成一团的心脏一下子释放开来,这一招对水蟒绝对是致命的,怪不得阿天会跃上蟒背,原来是在找它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水蟒在被刺中左眼后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听的人心里发渗,同时脑袋剧烈摆动了一下,阿天在猝不及防下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到了石板地上。
我们一齐奔向阿天的位置,扶起他,阿天嘴角露出一个笑意:&ldo;我还死不了。&rdo;
我无话可说,心里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疯子。
水蟒这十多年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疯了似的朝我们几个冲过来,从它眼窝里肆意流出来的血浆顺着下颚染红了小半个身体,更显凶残。
其实我们进入了一个常识性的误区,以为所有动物都靠眼睛来判断猎物的位置,毁了它的眼就高枕无忧了,其实不然,蛇类完全不依赖眼睛,它们靠的是热量感应,只要猎物的身体散发热量,就能准确锁定它们的位置,一击而中。
当意识到这一点显然已经有些迟了,看着突至眼前的巨大黑影,我忽然生出一种毫无招架之力的软若感,在这种强势的怪物面前,人类往往不堪一击。
&ldo;趴下!&rdo;千军一发之际,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格外突兀。
我还在考虑为什么要突然趴下,身体突然朝前倒下,重重摔在了地上,胳膊肘又疼又麻。这完全不是我主动趴下的,而是被一种强有力的冲击顺势推到在地上。
我还在回味刚才是什么情形的时候,只听&lso;哐&rso;的一声巨响,像是房屋倒塌的声响,我抬起头,循声望去,看到巨蟒软软地瘫倒在石桥边上,石桥的外沿部分碎裂塌陷。
我马上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水蟒因为过于恼怒,之前朝我们四个的冲击近乎子弹出膛,虽说它能依靠热量感官判断我们几个的位置,但是眼部的疼痛似乎影响了他对距离判断的准确性,在冲向我们的过程中,错估了距离,结果直接滑过我们的后背撞上了石桥厚实的桥墩,头破血流。
我暗自庆幸,老段站起身说:&ldo;真悬!&rdo;
&ldo;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rdo;突然一声熟悉的叫喊从石桥边传过来,同时伴着一道光柱。
我听出来是尚致远的喊声,远远朝他喊:&ldo;到这边来!&rdo;
随着光柱的上下颠簸,致远一路小跑奔了过来,粗喘了几口气,指着我们就质问道:&ldo;你们几个跑得倒快,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桥边上了?对了,这水蟒哪来的?&rdo;
我这才想起致远从未见过这条水蟒,但已经无暇向他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立马转身去寻找钟向东,因为水蟒的纠缠阻拦,这孙子早已没了踪迹,四周黑蒙蒙一片,想找都不知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