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从于尔思的床上坐起,饶有兴致的在房间里转了起来,虽然搬过来很久但却很少来他的房间。因为每次晚上都是某人不知不觉地摸到他的房间里,缩在一边等身上的寒气散去,才轻手轻脚地抱着他睡。
但昨晚等他直播到了快两点结束,在厕所洗完澡出来时隔壁的门还是紧紧关着,靠近时隐约还能听到交谈声和愉悦的笑声,顾辞在门口跑了三大圈实在没忍住直接推门而进,不假思索地质问道:“你大半夜和谁偷情呢?”
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于尔思忍不住皱了皱眉,示意他坐在床边,十分自然地接过毛巾低声解释道:“电话会议,吵到你了?我小点声。”
顾辞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太流利的中文打趣意味却十分明显:“怎么?于医生有人来查岗了?”
于尔思轻笑道:“我在听,你们继续。”
顾辞僵笑着正想起身溜走,却忽的被一双有些凉凉的大手按住动弹不得,随即见他不慌不忙的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手机开启静音键最低档帮他吹着头发,那双大手小心翼翼地在发尾穿梭着,吹风的暖意让顾辞有些昏昏欲睡。
等吹得差不多,于尔思的大掌才满意的抚在他的头上揉了揉,下一秒,他微微俯身,距离靠近,额头和他轻抵,温柔的语气不容抗拒地商量道:“在这睡好吗?我这边也快结束了。”
顾辞以反应能力著称的大脑瞬间有些迟缓,看着眼前眸色渐渐加深的某人,他闪烁着眼神错开他的视线,嘴上却还是很诚实地应道:“行吧。”
他的会也不知到底开了多久,顾辞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翻身时,某人的长臂轻轻把他拦住,不等他有所动作就直接被拽进了那温暖的怀里,他舒服的吧唧了下嘴,蹭了蹭,贴近了他精壮的腰继续沉沉的睡去。
想到这,顾辞的脸上晕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歪着头打量着灰白格调的房间,是于尔思一如既往的冷淡风。到处整洁划一的摆放像极了酒店,总让顾辞有一种想给他全部弄乱的冲动,再看他皱着眉无奈的一点一点收拾。
顾辞连忙摇摇头甩掉坏坏的小心思,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窜进了房间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突然飘窗边上的曲奇饼盒吸引了顾辞的注意。
这和于尔思完全格格不入的东西,让他脑中瞬间警铃大作,想起连六岁小朋友情书都带回家的某人,他四处瞅了瞅才忍不住掀开。
盒子里有两张被保存的很好的门票,一场是柏林,一场是上海七月五号。
七月五号,顾辞微微一怔,他的第一场比赛首秀,忍不住“啧”了一声,果然什么都没让他落下啊。
礼盒里其他放的都是比赛时发放的应援物,手幅,应援棒,还有一张自己的签名照。
看到这顾辞忍不住乐了起来,手幅上q版的自己还带着粉红的猫耳朵,他的目光里仿佛有光在流动,瞬间灵光一闪。还没忘记自己老本行的顾辞摸起了一旁的铅笔说画就画,冬日的暖阳轻轻洒在他的身上,原本硬朗的眉宇间都不禁多了几份柔和和笑意。
半响,终于大功告成,顾辞一脸满足的看着手幅,最后在旁边洋洋洒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瞎忙活了大半天,他才拍了拍手拿起一旁被冷落已久的手机,于尔思应该在路上的原因还没回消息,倒是王经理几个表格直接向他砸了过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没点开直接回了电话。
听着那边十分不愿意搭理他的声音,顾辞悠哉悠哉地问道:“王总?我们能不能晚点开工?”
被骚扰无数遍的王经理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能,后天一早你给我俱乐部准时报到!”
顾辞撇了撇嘴,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炫耀:“那我家于医生不想让我在俱乐部住,我能不能申请住外面?”
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的王经理发出了单身狗的怒吼:“不能!”
“那我能不能申请于医生家属随队住我屋啊?”
“”王经理忍着一口老血挂上了电话,强忍着把这个号码拉黑的冲动,龇牙咧嘴地在心中不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等于尔思回来,刚开门就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的某人“蹭”的弹了起来,眼中藏不住的笑意,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接过泡芙的同时,作为交换般献宝似的给他了一个横幅。
他一脸坏笑的模样实在让于尔思有些担忧,试探性地接过,可当他抬眼看过来时却有些错楞。
手幅上q版的鹅神一侧有一个q版的自己,虽然一本正经地穿着白大褂,可手中却有些滑稽的一手一个加油横幅一个写着‘鹅神加油’,一个写着‘鹅神爱你’。
过于小女生追星场面既视感让于医生的眸子微挑,又瞥见后面横幅上某人行如流水的签名还画了两个小爱心,他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顾辞在一旁吃着泡芙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冲他得意地扬了扬眉,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他的夸奖,可又忽然想到什么,他眼眸一暗,叹了一口气:“于哥,我过两天要回俱乐部了,要搬过去。”
于尔思微微颔首:“嗯,好。”
???
就这?
肚子里憋了一大堆“如何补偿男朋友计划”瞬间一口气被塞了回去,顾辞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语气中隐隐带了一丝委屈:“你不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