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金戈顿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非常胆战局促,惊恐地瞪着一双眼睛等待着被宣判死刑。曲文红的注意力完全被手机中一男一女的说话内容吸引过去了,听着听着她的双眉拧在了一起,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原想叫爸爸妈妈高兴一点的宁宁没想到自己闯了祸,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呆在那里不知怎么办好,金戈示意她出去,然后悄悄锁上了门。
……吃饭了吗?我在大道上呢……想你了!想我了吗?没听见,大点声……啥时嫁给我?哎,从了我吧……手机里传出一男一女暧昧而甜蜜的话语,非常清晰仿佛真人在眼前一般,金戈的脸一下从额头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他不否认电话中的那个男人是自己,也不否认那些热辣辣的情话是自己说的,虽然当时说的是真心话,但现在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耳边的时候他还是觉得非常的难为情。
金戈,这他妈的是啥?你跟我说,是啥?听明白怎么回事的曲文红刚才一直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因为自己意外失身她可以离开,甚至可以死,但她绝不允许在自己离开或死之前自己一直爱着的男人背叛自己,哪怕是所谓暖眛也不行。你个臭不要脸的,整天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我看就你最他妈的不是东西!破鞋!操你妈‐‐啪啪两声,她气急败坏边说边上前拽住金戈就打。虽见过曲文红生气耍泼,但还是没有防备她会动手扇自己耳光,金戈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胀,在曲文红第三个巴掌扇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双手。不要脸!此时的曲文红如疯了一般,双手使劲地向外掰着,见实在挣脱不了抬起脚照着金戈的裤裆猛踢过去。
金戈啊的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去。不要脸!我让你搞破鞋!整死你!曲文红并没停下来,一边大骂不止,一边手脚噼里啪啦向金戈打过去踢过去……爸爸,妈妈,开门啊,你们干啥呢?一直在外面偷偷关注着卧室事情发展的宁宁大哭着双手使劲拍打着卧室的门,求求你们别打了!妈妈别打了!爸爸‐‐妈妈‐‐
金戈似乎懵了,弯着身体紧捂着下腹不说话,既不分辩也不还手,任凭曲文红打骂,一点意识都没有……
不知过去了多久,曲文红喘着粗气停下来,但双手还是紧拽着丈夫的衣领,把金戈衬衣的扣子都拽掉了,背心扯得很长。曲文红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而金戈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道指痕,两人的样子都很狼狈。爸爸,妈妈‐‐门外宁宁仍旧在哭喊着,金戈的神志逐渐清醒过来,见女儿哭得可怜便挪身子向门口走去,想打开卧室的门安慰女儿几句。曲文红却以为他要走,手向下一用劲又把他拽了回来,跟我说,那个婊子是谁?体力得到一些恢复的曲文红高声逼了过来。金戈暗松一口气,原来曲文红竟没听出那个女人是辛仪,手机里的声音与现实有区别,再加上电话里两人说的是情话,语气声调与平日的又有些不同,一时听不出来很正常,只不过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瞒她多久。金戈不理她,女儿此时的哭声使他的心都碎了,不顾曲文红的阻拦半扯半拖地两人走到门边,他伸手打开了门把手。
门一开,两人的样子吓了宁宁一跳,她禁不住退后半步,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随之她又大哭起来。金戈最不赞成夫妻之间的争吵打骂被孩子听见或看见,因为那样,不仅会在孩子面前失去做家长的威严,而且还会增加孩子的心事对孩子造成伤害,但今天看样不行了,不是躲的事了,即使自己想曲文红也不会答应。怎么了?让这个王八蛋跟你说!仍紧拽着金戈的曲文红手向前一使劲,金戈猛一趔趄差点摔倒,看看女儿他没说话,心底突然间升起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倒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丑事,与辛仪之间,他自觉没做什么对不起家人的事,到什么时候当什么人他都敢这样说。
之所以难受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叫女儿伤心了,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不能不说是自己做人的失败。宁宁,这个不要脸的背着咱俩在外面搞破鞋!曲文红见他不说话便对女儿大声说道。曲文红,你说什么?你想干什么?金戈忍不住了,曲文红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她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说自己那么难听的话!
破鞋!破鞋!破鞋!金戈的态度并没使曲文红收敛,她反而上前一步呸的一声把一口痰狠狠地吐在金戈的脸上。金戈挽起衣袖把痰擦去,愤恼之余禁不住又升起几许悲哀。曲文红,告诉你,我们什么都没有,从来没做过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他冷冷地说道。随着这口痰,他对曲文红的心也就死了,看见金戈脸上出现从来未有过的失望神情,曲文红仿佛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做不做过谁信啊?她哼了一声,那我问你,手机里的那些话怎么解释?
没啥好解释的,不信拉倒!金戈的脸色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一副死沉沉的样子。搞破鞋你还有理了?不行!金戈,今天守着宁宁的面你必须说明白了!曲文红的火气又升起来,拽着金戈的手又紧了紧,说!那个女的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长时间了?
爸爸,你快跟妈妈说啊,宁宁把泪眼转向金戈,显然,在她的大脑中也开始觉得爸爸做得不对。宁宁,大人的事你不懂,别哭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吧,金戈咽口唾沫劝道。宁宁,你看见没?这纯粹就是个王八蛋!一个搞破鞋的王八蛋!曲文红手指向金戈点过去。爸爸,求求你了,快跟妈妈解释啊,解释完了妈妈就不生气了,宁宁上前拽住爸爸的手。望着女儿抽泣不止的脸,金戈的双眼忍不住红了起来,宁宁,爸爸没有做啥不好的事,爸爸没什么可解释的,大人的事你别管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他摸摸女儿的头说道。不!就是你的事!狡辩!宁宁一把推开爸爸的手,后退两步气呼呼地站在那里,想不到女儿会这样看待自己,金戈看着宁宁那张稚气通红的脸竟呆了。
闺女,啥也别说了,托生在这个家庭算你命苦,曲文红下定决心地叹口气,松开紧拽着的手向厨房走去。金戈的神志清醒过来,看着用异样眼光盯着自己的女儿他无话可说,猛然间他大脑中闪过曲文红曾说过的一句话,心中一激灵,不好!闺女快走!顾不得许多,他忙把宁宁向她的卧室那边推去,正在此时手举着菜刀从厨房冲了出来的曲文红已来到近前。
曲文红什么话也没说照着金戈的脑袋就是一菜刀,金戈抽身便躲,但还是慢了一点,感觉后背火辣辣地一疼,没走多远的宁宁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瞪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连喊都喊不出声来。如果有一天你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就先杀你,再杀孩子,然后自杀‐‐曲文红正用实际行动诠释着自己曾说过的话,没等金戈有多大的反应,曲文红第二刀又搂头砍下来,金戈容不得再多想使劲一闪,曲文红手中的刀落空了,没等她再扬起手,金戈上前两步死死地握住了她的双手,曲文红不说话只是拼了命似地往外挣着,一个不让一个非要,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宁宁,快开门,金戈心中一喜,扭头对女儿喊道,这个时候有人来,无疑救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