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县,县城驿站。
雷衡、典韦、隋胜三人回到驿站之后,赶紧找戏忠、郑泰、郑浑一起商量对策。
雷衡先是让韩浩派人驻守在屋子外面,然后才将晚上在街道中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雷衡脑袋一片混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大谋士身上了。
郑泰思索良久,率先说道:“主公,以泰所闻,张放此人贪权好财,阴狠毒辣。他如此盛情挽留主公在房陵县,泰大胆猜测,其无非为了拖延主公入主西城的时间,乘隙寻找机会杀死主公……”
“可我与张放并无冤仇,更从未透露撤换他的意思,张放何以要致我于死地?”
郑浑听了,不由得笑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焉知他不是嫉恨主公‘后来居上’?更何况,此间少不得京中势力的推波助澜……。”
雷衡闻言,点点头表示同意郑氏兄弟二人的分析。毕竟他俩久在洛阳,又熟悉官场。朝堂中确实有许多势力不愿自己当这个南蛮校尉,首当其冲的便是河南尹何进……
想了想,雷衡又问道:“既然张放准备拖延我到达西城的时间,想要将我杀死在赴任途中,张放,或是何进为什么不派人半路截击?亦或是在宴席上动手?”
郑泰、郑浑眉头微皱,沉默了没有答话。
戏忠道:“张放应该是不敢,贪财之人必然怕死,主公乃朝廷诏令的南蛮校尉,他怎敢谋反朝廷,公然与天下为敌。”
雷衡听了之后,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张放是因为忌惮朝廷威严,不敢光明正大的刺杀我,但是肯定另会找机会,让我合情合理的死在赴任途中,是这个意思吧?”
戏忠点点头,表示同意。
雷衡想了想说道:“敌在暗,我在明,看来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顿了顿,雷衡目光转向身旁的韩浩,说道:“元嗣,你领二组暗影卫留在驿站,作为吾等在房陵的大本营。”
“诺!”韩浩立即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雷衡便接到了张放的邀请,邀他再一次前往县衙赴宴。
得到消息后,雷衡怔了怔,昨日不是已经设宴接风了么?今日还要款待自己?雷衡心中的疑惑刚刚消除掉,又升起一抹疑惑。不过雷衡还是带着典韦、隋胜前往县衙,进入县衙后,张放已经带着房陵官吏在大厅门前等候雷衡了。
“校尉大人早。”一众官员纷纷朝雷衡揖礼拜见。
“诸位大人早。”雷衡脸上带着笑容,朝站在府衙门前迎接自己的房陵官吏拱手回礼。
张放站在房陵官员前方,阴柔的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说道:“校尉大人,一大早打扰大人清梦,还请大人见谅,下官已经准备好了节目款待大人,校尉大人里面请。”
雷衡已经弄清楚了张放的想法,知道张放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杀死他,自然是无所畏惧。衣袖一挥,率先朝县衙内走去,进入县衙的时候,雷衡余光扫了跟在身后的官吏一眼,打量着周围官吏的反应。房陵官吏虽然站在张放身后,却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个阵营。
雷衡望了一眼距离张放稍远的房陵官吏,心中留了个心眼。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争斗,都有派系,即使张放经营房陵已经许多年了,但是也不可能密不透风。雷衡心中明白张放肯定在谋划着如何除掉他,而自己为了完全掌控房陵,自然也必须除掉张放。与其后下手遭殃,不如先下手为强。
进入县衙客厅后,雷衡一撩长袍,坐了下来。
“啪啪啪……”张放坐下之后,连续拍了几声掌声。顿时,客厅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只见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主公,这两人身手不弱。”隋胜跪坐在雷衡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在雷衡耳旁轻声低语了一句。
雷衡闻言,目光朝两个中年人望去。只见这两个中年人各自提拎着一柄大斧和一杆长矛,缓步走来,每向前走出一步,都会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两人的目光冷冽清冷,似一汪死水一般,充满了死气。
雷衡目光瞥了一眼典韦,只见典韦面带不屑之色。见此,雷衡心中一笑,有了底气。
“久闻校尉大人帐下猛将如云。下官特意邀请了两名勇士,愿与校尉大人麾下猛将比斗一番,以助在场众同僚的酒兴。”张放脸上带着笑容,狭长的眼眸眯起,阴柔的目光落在雷衡身上,诡异一笑。
不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么?雷衡心中哂笑一声,笑道:“既然张大人与诸公有此雅兴,自无不允。说实话,见过舞剑助兴,还真没有见识过比斗助兴呢,哈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雷衡目光瞟了一众官员一眼,心中冷笑,正要让房陵官吏明白自己的厉害,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雷衡回头看向典韦,吩咐道:“典韦,这两位壮汉颇似勇猛,你可有把握好好指点指点他们?”
典韦正色道:“易如反掌!”说完之后,典韦便挺身而起,提戟大步走向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