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长宁郡。
潜伏洛阳的探子飞马赶回西城,向雷衡禀报各方情报,雷衡赶紧召集心腹官吏到校尉府商量对策。
待众人到齐,雷衡先介绍收集反馈的情报:“何进利用唐周抓捕并车裂太平道荆扬地区首领马元义,逼得张角提前发动‘黄巾起义’。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了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震动京都。何进已多次请为大将军,均被张让等中常侍所阻。当下,是否按之前计策上书请征荆州?”
戏忠赶紧劝谏道:“主公,忠以为不可。”
雷衡愣了,直接就出言反对。。。难道不征荆州?
见众人都诧异的望着自己,戏忠意思到自己太过急切了,赶忙解释:“主公,忠并非否定公业三策。相反,忠甚为佩服公业之远见卓识。只是时也势也,再好的计策亦当因时因势而变通。主公,诸位,试想朝廷苦求我等出兵与长宁主动上书之区别。”
雷衡还是不大明白,郑泰与郑浑却恍然大悟,连连赞叹道:“志才大才!”
戏忠连连谦虚道:“志才,文公过誉了。忠猜度人心而已。”见雷衡依然懵懂,进一步解释道:“主公,若是我长宁主动上书请求出征荆州,在灵帝,在朝廷大臣心中当是何等印象?纵然允之,亦不过驱虎吞狼,两相削弱罢了,且多半出征之钱粮、兵甲、抚恤等仍要我长宁负责,功劳也必被刻意削减。至于朝廷苦求我等出兵,嘿嘿。。。且不说我等可借机多要辎重,要求划拨谋士、猛将、精卒,他日若是平定叛乱,这可是安邦定国之大功也。”
听完戏忠的解释,雷衡也瞬间明悟,赞叹一声后,也说出自己的猜想:“可是从封谞处着手?”
戏忠笑道:“主公英明,正是利用张让、封谞等与何进水火之势。何进已有查获叛乱、擒杀贼首之大功,还内有何皇后晓之以情,外有黄巾军咄咄逼人之势,这大将军之职位早晚必授于何进。而一旦何进大权在握,焉能放过宿怨仇深的内宦们。这些想必张让、封谞等人亦是清楚,必不甘心坐以待毙。此时若是有一机敏善辩之士前往洛阳,让张让亲信主公,并信服我长宁之强盛,则诸内宦必求我等出兵以分取何进功劳,扶持我等以牵制何进。”又调侃道:“如此,主公可得早些想好要求之事咯。。。”
郑浑也笑着补充道:“当以强示于张让,以弱示于朝廷,两方取利。既要张让给予实利,又要朝廷拨予辎重。”
雷衡点点头,询问道:“未知哪位先生愿替我前往洛阳促成此事?”
郑泰立马起身请命道:“泰愿去洛阳。”
雷衡也感觉郑泰是最佳人选,遂道:“公业可取五千金促成此事,我命典韦领近卫营护送。”
郑泰起身推辞道:“泰带本部护卫即可,典韦将军扈从主公职责重大,不可轻动。”
雷衡想起来时沿途并无盗匪,也没有情报提及附近有黄巾军叛乱,便点头同意。
郑泰又促请雷衡道:“还望主公早些确定从张让、封谞处谋取之物,以方便泰从中斡旋。”
雷衡询问戏志才、郑浑道:“未知二位先生以为应先谋取何事为佳?”
戏志才思索片刻,回答道:“智谋之士、熊虎之将,还有这‘行长宁太守事’也该改一改了。”郑浑却答道:“不改也无妨,可取益州刺史或扬武将军、平寇将军乃至安西将军。”
呃。。。两大谋士的意见竟然首次大相径庭,雷衡大感意外。
戏志才解释道:“镇抚州郡,征战四方非智谋之士、熊虎之将不可。我长宁谋士不过三人,将不过六员,何以开疆拓土?”
郑浑也解释道:“主公若想师出有名,成就故秦之势,非预谋这些官职不可。若他日为争霸之人所得,则必将处处受制。”
雷衡一阵头痛,两人说得都很有道理,无论是要人才还是要官爵,都是为今后争霸天下做准备,也都是必行之策,需要自己抉择的当是先后顺序。
雷衡再三斟酌,若是向张让、封谞要人才的话,自己记得汉灵帝时期已然任职州郡的猛将只有荆州黄忠、益州严颜,已然出仕的谋士只有冀州沮授、司隶钟繇,并且知晓的信息也仅此于此。其他人才要么尚未出生、年幼,要么就是完全不知道具体所在方位。
若是要官的话,也记不清楚刘焉是哪一年向汉灵帝建议“废史立牧”的,当前的益州刺史职权似乎并不像自己熟知的三国时期的州牧一般位高权重,倒是扬武将军等职已属将军序列,掌征伐,既可以使自己获得较多成就经验,让技能系统为自己提供更多服务项目,也可以为他日讨伐黄巾、攻取益州赢得出师之名。
雷衡整理下思路,缓缓说出自己的决定:“公业此行,官爵最低要扬武将军等实权军位,余者皆不从,其后迁调益州严颜(大婚后,严颜返归牂牁郡)、冀州沮授、荆州黄忠、司隶钟繇随同出征。”
戏忠赶忙答应道:“遵命!”
戏志才却出言询问道:“仅知其名恐难寻觅,且主公又是如何得知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