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意只得悻悻的站在那里接受批评教育。
次日,缇萦睡了个自然醒,一睁眼就跑到福寿堂,直直的跪在老太太面前。
“祖母,这些日子来孙女做了许多糊涂事,叫祖母操心了,还给祖母丢脸了,都是孙女的错,请祖母责罚。”缇萦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后缇萦全由祖母做主,再不自作主张了。”
老太太坐在床边,定定地看了会缇萦,思绪万千,过了好一会才道:“起来吧,没什么大事!”
缇萦慢慢起身,被老太太拉到身边,轻抚着手背,轻轻絮叨:“姑娘家谁还没有个春心啊,试过,争过,闹过,哭过便就过去了。你心思向来透亮,莫要有执念,人生地道还长着呢!”
缇萦含泪点头。
“说来也奇怪,照着李仁母亲以往地性子,断然不会有这般决策……”老太太犹自思索。
缇萦也是茫然,“从前赵氏私自丢弃了陆夫人,如今陆夫人又死在她面前,任是何人,心中都难免触动……”
祖孙俩相视一笑,无论如何,与她们都不相干。
正说着话,王嬷嬷来报,邹氏来了。
缇萦站起身,恭敬地站在老太太身后,邹氏挺着大圆肚子缓缓进了屋,满面红光,朝着老太太福了福。
“赶紧坐下,都说了不用过来请安了,怎么总不听话!”淳于老太太轻声责备。
邹氏缓缓坐下身,面带娇柔,“儿媳给母亲请安是应该的。”
“再有几日就生产了,产婆可都找好了?”
“回母亲,老爷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老太太满意的直点头,看着两人话家常,缇萦福身告辞去了医苑。
缇萦前脚刚一走,邹氏缓缓道:“老爷昨个狠狠骂了我一顿,儿媳身为缇萦母亲,却没有个当母亲的样子,没有为五姑娘好好筹谋一番。”
老太太端起身边的茶水,用茶盖拨了拨符茶,顿了顿,道:“他有什么资格骂你,他自个当老子都不管孩子,还有脸说别人。”
邹氏瞬间红了脸,老太太继续道:“罢了,你现在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乱子,缇萦还有我这个老不死操心呢!”
邹氏俯头称是。
能让人忘记烦恼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缇萦一到医苑就开始各种忙碌,有病人的时候为病人诊治,没病人的时候,帮忙整理药品,药品整理完又开始整理诊籍,一刻都没停下来。
“五姑娘今个是中邪了?”长卿把毛竹拉到一边悄声问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姑娘清醒着呢!她……她这是……这是有劲没处使了!”毛竹仰起头,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