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周良鱼、赵誉城、厉王进宫,一同前去的还有焦堂宗,到了大殿,文武百官都在,大荆国的使臣也在。
燕帝坐在大殿之上,瞧了周良鱼一眼,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是差点气炸了,他没想到这誉王倒是有点本事,竟然真的将老相爷的私生子找到了。
只是……
“誉王、良公主,你们说老相爷的私生子已经找到了,怎么没看到对方跟你们一起过来?”燕帝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大荆国的使臣也看了去,包括被抬上来一脸萎靡的荆小王爷。
对方自从上次遇刺之后,就缩在使馆不肯出去,找了不少美人作陪,醉生梦死过了几日,早就掏空了身体,要不是这次听说找到了老相爷的私生子,想要提前交好,他也懒得过来一趟,闻言,也朝着周良鱼等人看了过去。等看到周良鱼脸上的面纱,想到那满脸的……
他顿时表情变了变,抖了抖,不愿再去看第二眼。
赵誉城看向周良鱼,后者轻点了一下头,这才出列:“回禀皇上,人已经找到了,这是当年给小公子接生的风稳婆女儿的画押证词,这是当年丘娘待的那家琴坊现任东家的证词,以及当年丘娘的卖身契。”
燕帝让冯贵下去递上来,使臣之一疑惑地站出来,他是老相爷的人,也是这次专门辨认真假的人:“琴坊?老相爷说过他离开之前,已经将丘娘从琴坊赎了出来,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卖身契?”
这也是他们从未想过对方可能在琴坊的缘由,毕竟,人已经赎出来了,也没理由回去。
周良鱼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们老相爷有没有说过,他当年直接那么离开,孤儿寡母还是没嫁人的留在那里怎么生存?”
那使臣被怼了一句,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但是不敢放肆,只辩解道:“当年相爷是留了银两的……”
“哦?那你家相爷有没有考虑进。去孩子生病或者出事的意外之银啊?”周良鱼不用看就能感觉到焦糖怕是不好受,对方因为身份不便来怼,他来:“其实老相爷当初根本就没想再回来吧?”
虽然不知为何突然又想来寻人了,但是光是这点,不怼一怼他就气不顺。
那使臣也明白过来周良鱼话里的深意,怕是小公子重病,这丘娘不得不又卖身入了琴坊,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燕帝皱眉瞧着这些证明,总觉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那使臣拱手表达歉意之后,恳切询问:“相爷这次是真心想要寻小公子回去的,相爷命不久矣,只想了了念想,见一见小公子,请公主告知小公子此刻到底在何处?”
使臣的话落,周良鱼与赵誉城错开身,露出了身后一直垂着眼站着没说话的焦堂宗:“这就是老相爷之子……焦堂宗。”
等焦堂宗露出来,文武百官刚开始还没回过神,随后想到什么,齐齐懵逼:“……”卧槽,玩儿大了,焦堂宗?这人不是公主后院那位最得宠的男宠吗?
老相爷的儿子当、当了良公主的男、男宠?
这特么就尴尬了,这万一追究起来……有觉得今个儿怕是要糟了的,抬起手不忍直视这修罗场的直接捂住了眼。
燕帝也懵了:焦堂宗?老相爷的儿子是周良鱼后院的人?
他眉头皱得极紧,怎么回事?
这周良鱼运气也太好了吧?怎么能是她的人?
结果,等看到文武百官的表情,想到什么,眼底顿时亮了起来,不对啊,听说这焦堂宗是被周良鱼“抢”买走的,若是……他嘴角扬了起来,看来老天也在帮他啊。
“誉王,这是怎么回事?公主的……这位‘琴师’怎么成了老相爷之子?”燕帝装模作样问出声。
使臣也是齐齐懵逼,他们本来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人眼熟,似乎是先前洗尘宴的时候跟在良公主身边的,结果再一想这些时日在燕京城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各种“良公主的花边”,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们相爷的公子不会……当了这位良公主的男宠吧?这……这回去还怎么跟老相爷交代?
就在燕帝等着这位“焦男宠”一朝“飞上枝头”打脸周良鱼“报仇”的时候,却看到焦堂宗突然上前,直接跪在了周良鱼身边:“公主……属下不想走……属下想陪着你一辈子……”
周良鱼也走过去,“深情款款”地握住了焦堂宗的手:“堂堂啊,那是你亲爹,回去吧,他临死之前想见你一面,还是要完成老人家的心愿的。”
等老相爷一死,作为如今老相爷唯一儿子的焦糖,可不就掌握了至少老相爷所有的势力,到时候,跟珏太子一联手,看那摄政王还怎么得瑟。
“公主~”
“堂堂~”
于是,一众文武百官本来还以为会看到腥风血雨,结果……特么看了一场依依惜别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