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不用你们插手。”
傅居年转身,正要离开,但似乎想到什么,侧头跟他道:“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
经理知道傅居年是没打算再追究他了,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更不敢怠慢,连声应下,送傅居年出去。
回到套房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开着,浴室门大敞,已经没人了,傅居年将门轻轻关上,看到床上也没人,继续往里走,才发现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她好像很疲惫,歪歪地靠在沙发扶手上,屋里发出声响,人也乖乖靠着,没有动。
傅居年顿了一下,抬脚快步走过去。
到了近前,余漾还是没反应,傅居年皱了下眉,单膝跪在沙发边。
阴影自上而下降落,将灯光遮住后,沙发上的女孩好像才有了些微的反应,她身子没动,只是轻轻抬了下眼皮,眼眸极淡地从他脸上扫过,然后又移开目光,变成最初那样。
傅居年见了,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手覆上她肩膀,语速较平时都快了些,喊她的名字:“余漾!”
压低的嗓音,好像要唤醒她。
屋里安静了不到三秒钟,忽然蹦出一声轻笑。
余漾抬眸,眼里流光浮现,鬼灵精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跟上次一样喊我‘漾漾’?”
她支起身子,视线与他平齐。
傅居年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
担忧散去几分,温热的手掌心也从她的肩头拿开。
“下次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声嘱咐了一句。
余漾静了静,感觉这好像是她从他口中听到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原来只觉得他危险,没想到他脱去外衣,里面这么温暖。
这算不算她歪打正着,意外收获?
“你出去干什么了?帮我出气?”余漾问。
傅居年看着她的眼睛,不答反问:“你想让我帮你出气吗?”
以为会在余漾嘴里听到不着调的回答,没想到她竟然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小孩儿才会受欺负了告家长,我受气了就记小本子上,当日能报当日报,不能报我就等十年,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说得轻松,语气也满不在乎,但映在双眸中的那张脸,却有着一股逆向生长的倔强,倔强到让人觉得她有几分可怜。
是怎样长大的孩子,才会受了委屈不跟人说,等着自己有朝一日强大起来原数讨还?
傅居年说:“你可以告诉我。”
余漾听他这样说,脸上肉眼可见地露出愉悦的神情,但很快就皱眉不满:“你总臭着一张脸,白天还挖苦我,找我茬,我哪敢。”
她思维太跳跃,突然旧事重提,打个傅居年措手不及,旋即一声轻笑,有些无奈道:“不是道过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