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到廖池家楼下时我身上的汗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坐电梯上了七层,廖池掏出钥匙打开门,我跟着他走了进去。
我们两个站在客厅里,廖池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转头问道:&ldo;现在可以给我一个解释……&rdo;
&ldo;释&rdo;字话音还没落下,储备粮先生便缓缓闭上眼睛,昏睡过去。我抱住他向后倒的身子,把他抱到床上,无比熟练地给他脱衣服盖被子。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都顺手了……我心里默默吐槽着,唤出一格,让它给廖池施了个安神的法术,保证他能一觉睡到天亮。
魇存在于廖池身上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之前那些没有我的中元节,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一闲下来我便抑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魇不会对宿主造成任何身体上的影响,但它对人精神的损伤是极为可怕的。
廖池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黑化真是个奇迹。
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和脖子,清理我来过的痕迹,变为本体飘出了廖池的家。
大街上现在满是思家的鬼魂,不少鬼扒在床沿上往灯光温暖的室内看去,默默望着那些思念着它们的家人,等待着今夜进入他们的梦中。
梦境也是连通阴阳两界的一种渠道。
背负长剑的道士杀死了一只妄想趁机掳走小女孩的鼠精,路灯下老奶奶的灵魂向道士深深鞠躬,尔后继续注视着自己年幼的孙女。
我去找了顾川,病院里鬼魂的数量也不算少,顾川正和病友们在护士的看管下于放映室里看电视,见我过来,他举起手,向护士请示说自己要撒尿。
小护士跟着他一路到了男厕所门口,顾川找了个隔间进去。坐在马桶上,他嫌恶地微微皱眉,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道:&ldo;你又和那东西打了一架?&rdo;
&ldo;没,今天不想打,用了点小计俩把它困住了。&rdo;我有点纳闷,心想自己身上沾染的魇的气味有这么明显吗,道:&ldo;我想问你一个问题……&rdo;
&ldo;想问我为什么魇这么强大你的猎物还能平安活到这时候?&rdo;顾川似乎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笑非笑地说。
我一时梗塞,末了无奈地摸着鼻子,叹息一声:&ldo;我的想法有这么好猜吗……&rdo;
&ldo;你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鬼才猜不到。&rdo;说着顾川打开马桶的水箱,从里面拿出个防水袋,抖抖上面的水,掏出一张素白的纸。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印着两个淡棕色的爪印。
只是一眼我便认出来,那是妖盟会议的请帖。
他为什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种地方啊!就不怕被打扫厕所的人发现当做垃圾扔掉吗!
&ldo;你的问题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回答。&rdo;顾川向请帖中注入灵力,淡淡的金色光芒从那对爪印上发出,墨迹渐渐显于纸面:&ldo;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独当一面了,这些事自然会知道。&rdo;
嚯,不想告诉我就直说呗,还编出这样一套说辞,廖池身上总不可能藏着什么只有像他一样牛逼的人才能知晓的大秘密吧。我心中暗想。
待墨迹完全显现,顾川把请帖给我:&ldo;今年会议我会和你一起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