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赶走了,不想,没一会,蝴蝶又回来了,这次落到了她的手指上。
万物通灵一般,蝴蝶感知到她没有杀意,在她的食指上自由地煽动着翅膀。
她欣赏着,感慨道:“陛下还不如一只蝴蝶呢!连蝴蝶都知道占我的便宜!”
贺兰殷听了,直接讽笑:“蝴蝶占你便宜,你顶多赶走它,朕占你便宜,你得扒朕一层皮。”
他还没占她便宜,就被她又打又骂、各种毁坏名誉,真占了她便宜,那她不得骑他头上撒泼!
桑宁确信自己能干出扒狗皇帝一层皮的事,但她嘴上不承认:“哎,我一个弱女子,陛下把我想的太可怕了些。我以为陛下这种战场拼杀的人,最是勇敢无畏了,原来陛下这么胆小呢。”
她在用激将法。
贺兰殷一眼看穿,不为所动,冷哼着:“死心吧。激将法对朕没有用。”
桑宁:“……”
她顿觉无趣,也不想逗弄狗皇帝了。
贺兰殷看她沉默,便蹲下来,把人捞起来坐着,低声问:“桑宁,三天了,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了,那笔钱到底在哪里?”
这话题转得太快了。
还好桑宁跟得上——就知道狗皇帝黏她黏到现在的原因不简单。
“陛下想要钱,还想要人,是不是太贪心了?”
她坐起来,伸手点了点他的心脏,矛头直指他既想要钱,还想霸占着她,完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贺兰殷不以为然,反驳道:“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何来贪心一说?”
桑宁讽刺一笑:“陛下这么想,倒有燕云帝的风采了。”
贺兰殷听她提燕云帝就怒了:“住嘴!你竟然把朕跟燕云帝作比?”
桑宁丝毫不怕他的愤怒,一脸的淡然自若,诘问道:“为何不能作比?燕云帝也把天下看做自己的,想着遍取天下之财物,奉养他一人。陛下也这么想,跟他半斤八两,没什么本质的不同,都是残酷的剥削者、压迫者罢了。”
贺兰殷皱紧眉头:“你这是在说教?从你一个妖妃口里说出这种话,还真是笑话!”
桑宁笑了:“那陛下怎么不笑呢?是不会笑吗?”
贺兰殷笑不出来,因他知道她说的在理,并且她说的时候,心里是很严肃的。
妖妃有良知了?也会想着百姓了吗?
“你把话题扯远了。”
他把话题转回来,摆出现实的利益:“桑宁,听着,只要你把那笔钱告诉朕,朕可以考虑放弃用武力攻占桑国。”
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
如果桑宁是原主,依旧对桑国爱意深沉的话。
“我一个濒死之人,陛下就别跟我谈爱国情怀了。我有生之年,就想身边美男美女环绕。”
她俗得让贺兰殷唾弃。
贺兰殷气死了:“你皇兄也不管了吗?他胆子大,要来敬都贺朕登基大喜,桑宁,你觉得他敢来,朕会轻易放他走吗?”
他在拿原主哥哥的命威胁她。
桑宁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受他的威胁:“你们男人之间的争夺,休要牵扯我一个女人身上。他既然敢来,那就该做好回不去的准备。更何况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没那个精力去操心别人的生死。”
“你真心狠!”
“我心狠还是陛下欺人太甚?那笔钱我倒是想给,奈何陛下不想要啊。”
她说到这里,纳闷了:“我就想不通了,陛下为什么不肯同意我的条件?我又不是不给陛下机会,事实上,陛下在我这里,永远是我的首选呢。”
贺兰殷冷哼:“是首选不是唯一,在我这里,不值一文。”
桑宁听乐了:“怎么?这话听着,我是陛下心里的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