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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对啊。&rdo;护工疑惑地看看他，但没多话。

谭思齐自顾自地舀着粥。

原来是她。

忽然高兴起来：她脸皮那么厚，明天应该还会过来送吧？

但是第二天，没有来。

再一天，再两天。

她还是没有来。

……

周末时，王韵打电话来，问他的恢复状况。说着说着，就提起了肇事者卫美辰：

&ldo;她那种人，我也说不清，有时候真的挺让人喜欢，有时候就真的很讨厌，理解不了…还好你只是小伤，不然……&rdo;

&ldo;名声不是很好啦，据说之前还跟她妹妹闹得把房子烧了，然后从家里被赶出来了，她本来念艺术学院，学表演的，好像自从被赶出来就休学了……不过女孩儿长得好看，就会有很多谣言，她那些事也不一定是真的……&rdo;

&ldo;她跟韩升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不像在谈恋爱，我也猜不准……我知道啦，我不会跟他有什么的啦……&rdo;

此时再听到这类话，谭思齐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有些不舒服。也莫名地有一丁点心疼，为那句&ldo;赶出来&rdo;。

在他住院第十天。谭立明在外地飞来探望，并且告诉他说，嘉意山那块地皮谭家十拿九稳，要他放心。

&ldo;谢谢爸。&rdo;谭思齐十分高兴。

谭立明捏了捏他的枕头一角：&ldo;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会办到，不要跟爸爸客气。&rdo;

谭立明陪他吃了晚饭，便匆匆离开。

父亲的背影走出病房门的那瞬间，谭思齐突然觉得有点异样。

‐‐父亲似乎，又老了一点。

是的，再如何能干，也不再年轻了。

谭思齐这晚又梦见了母亲。

她梳着饱满发髻，穿一件藕粉色旗袍，很长的那种，直到脚踝。

旗袍上精心地绣了几只蜻蜓。

他在梦中喊她，她笑着向他走了几步，步伐之中布面起伏流动，那几只蜻蜓便跃跃欲飞。

他迎上前去，可刚走没两步，就有一个急促的声音试图把他拽走：

&ldo;谭先生！谭先生！&rdo;

是焦急的护工。

谭思齐醒了来，恍恍惚惚地问：&ldo;怎么了？&rdo;

&ldo;那个，我听见你好像哭了，是哪儿犯疼了吗？我马上去喊医生。&rdo;

谭思齐一愣，伸手摸脸，果然一把的眼泪。

他尴尬地笑笑：&ldo;没有，我身体没事。&rdo;

护工松了一口气，热了毛巾递给他，笑道：&ldo;原来是梦哭呀，跟小孩子似的。&rdo;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还是他长大以后头一回梦哭。

护工出去以后，谭思齐闭上眼睛，却很久没能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