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指尖的一滴晶莹,怔了怔,扭过头去。
“那是风大。”
贺遥松开揽着她腰的手,“那风大就先回家吧。”
腰间的热手乍一离开,竟让祝在平白生出一丝不习惯。
他的半张脸藏在夜里,半张映在灯光下。
祝在看得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
两个明明性格对立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出奇的相似。
一个像天上的月亮,一个像水里的月亮。
相隔远得很,却又像得很。
他能为什么不高兴?
想着想着,祝在心底有了几分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愉快。
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看到贺遥不高兴,她就很高兴,即便她的内心深处还有着点连自己都能隐瞒的痛觉。
“心情不好?”她问。
“没有啊。”贺遥一滞,“为什么这样说?”
祝在忍不住咧了咧嘴笑,但是没有声音。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个寓言故事?从前有一只鸭子,它的嘴很硬,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只比它嘴还硬的鸭子。最后这两只鸭子要比一比谁的嘴更硬,就用嘴巴去创对方。”
“……”
“你猜最后战绩如何?”
“创死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最后那两只鸭子身上都是对方嘴硬留下来的伤而已。”
贺遥默了默,“我还没听过这样的寓言故事。”
“我编的,你当然没听过。”
她笑得很开心。
贺遥低头,紧皱的眉头下,一双清目沉凝。
“你想影射我什么?”
“您这么聪明,中心思想提炼不出来?”
“说话别阴阳怪气。”
“那你脑子最好也少瞎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