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的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恢复正常,心不在焉的回应同事的恭喜。
司君念看着一对璧人的背影,眼眶红了又红。
六年来从未间断的心理治疗和心脏病治疗,再难他也没有放弃过,他渴望有一天自己能健健康康的见到姜夏,跟他认认真真的道歉,然后把他追回来。
但是今天,他的勇气真的用尽了。
近在咫尺的姜夏,他从未觉得如此之远。
姜夏和白鹭的身影消失在医院进出口,司君念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离开座位。
把白鹭送走,姜夏有些心急地走进医院。候诊大厅人很少,寥寥无几,他在大厅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吃下去的那顿饭突然顶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消化功能失了灵。
下午仍是繁忙的一天,姜夏下班时已接近七点。
医院的停车位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如既往的拥挤,停车位离电梯有点远,步行大约1分钟。
踉踉跄跄的脚步在身后响起,来人也不避讳,破绽百出地跟着姜夏。
姜夏没有回头,找到自己的车开锁拉门。
副驾驶的门几乎跟驾驶室同时打开,司君念坐上车,右手掏了半天,没找到安全带的位置。
“啧。”他不耐烦地侧过身去找,抓了两次才找准。
迷迷糊糊的系上安全带,司君念这才看向姜夏。
“去你家还是酒店?”
姜夏冷静地看着他,“你喝酒了?”
“去你家还是酒店?”司君念固执地重复上一个问题。
姜夏不想跟一个醉鬼说话,“我帮你叫车,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着姜夏调出叫车软件,正准备操作,“啪”一声,司君念打掉他的手机。
手机掉进座椅的卡缝里,屏幕闪闪亮亮一会儿自动锁屏。
“你干什么。”姜夏口气不好,司君念听着委屈得红了眼眶。
“不要结婚好不好,我等你了好久,我错了,我应该去找你的,是我不争气,晕倒了,我错失了六年时间,但是,我真的好想你,我努力治疗,真的很努力,我终于见到你了。”
司君念小鹿般灵动的眼眸含满泪水和委屈,他喝多了,思维不清晰,好多想说的话一股脑全蹦了出来,争先恐后的争夺第一。他没法控制,只能哪句话闯到嘴边就说哪句。
毫无头绪的话,姜夏听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他在生气,在愤怒,这多年过去了,司君念还是没有长大,没有接受教训。当年两个人是怎么开始的,他忘了么,就是因为酒,他的酒被人下药。还以为他这辈子会远离酒精,没想到又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久久没得到回答,司君念眉头轻蹙,被酒水浸润得湿漉漉的双唇委屈地嘟着,他突然向姜夏扑去。
“啊。”
他忘了身上绑了安全带,探出去一半的身子被狠狠掼回座位。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