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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上九点半，杨逸飞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傅思齐扫了他一眼，他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细格子衬衫和一条灰西裤，外面罩了一件易投找patagonia定制的带公司logo的摇粒绒马甲。他这一身，简直是纽约投行男教科书式的穿搭，典型的“idtownunifor”（中城制服）。傅思齐不懂，为什么北美的fancebro这么喜欢穿摇粒绒马甲——这和她爸钓鱼穿的老头背心儿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然而，这或灰或海军蓝的老头背心就是纽约金融男心中永不过时的时尚单品。如果从中城的写字楼上扔一块板砖下去，砸死的十个金融男里九个穿着摇粒绒马甲，还有一个穿着薄羽绒马甲。虽然她之前在sg做交易员的时候也天天穿，但是她现在觉着这些小马甲丑爆了，早就把它们束之高阁了。杨逸飞倚着门说：“ffee?（喝咖啡吗）”傅思齐锁上电脑，“sure，letsgo（行，走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逸飞只要在办公室，每天早上都会找她一起去喝咖啡。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之间固定的晨间活动。虽然易投一直在茶水间放了好几台胶囊咖啡机，但是他们早上一般会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买咖啡和早餐。在来回的路上和等咖啡的时候，他们会聊聊工作和生活，就和普通要好的同事一样。傅思齐问他：“你这一次去三藩出差怎么样？”杨逸飞说：“挺不错的。这次我们去看了新办公室的场地，马上三藩的同事就要从共享办公室搬进我们自己的办公室了。”傅思齐：“挺好的。我手下有个产品经理在三藩，我们还没有线下见过面。等新办公室收拾好了，我打算去那边出差一趟和那边的同事见一见。”杨逸飞：“可以啊，我们差旅经费还很足，你想去，随时可以去。”傅思齐：“那好啊，等我回去看一看这个季度的计划。说起来，你这一周忙吗？”杨逸飞：“还好。我这一周主要是配合tc的尽职调查，基本上都会在公司，没有什么外出的活动。你呢？”傅思齐：“也还好。主要就是跟进：别人的恋爱，真好这一次的投资案，tc方面的第一牵头合伙人是他们公司负责海外投资的王总，但是项目实际上都是由宋知宇这个第二牵头合伙人负责执行的。不过宋知宇作为投资总监，基本上已经不需要上手做事了，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指挥手下的投资经理和分析师，以及和共同投资的oventures、易投、会计、法务还有咨询公司各方对接。所以，他不总在易投的办公室里，只是需要时才过来，主要是来参加访谈。不知道是不是业内都在降本增效的缘故，tc的人这次只实地来纽约两周。因此，宋知宇的日程也总是排得很满。不过，只要他来易投这边，他总会忙里偷闲，约傅思齐下楼抽支烟，喝杯咖啡，再散散步。十月末，纽约的树也开始落叶了。风卷着零星的叶子，在路上慢悠悠地飘。刚从四季恒温的写字楼里出来，傅思齐被风吹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裹紧了大衣的领子，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