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觉得这茶有点儿苦。
堂上众人也因为这句话,而重新热闹起来。
宣平侯的确传言杀人如麻,可谁亲眼见着了?
他们只看到了一位矜贵雅致,英武非常的年轻男子,他年纪轻轻就有这样厚的功勋在身,冷漠点怎么了,傲慢点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吗?
一时间,不少贵女们都羞红了脸。
可也有一部分脸色异常复杂,譬如几位皇子,又譬如姜淮。
“皇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宣平侯若是不答应……”
“镇国公此话何意,难不成是你没把你的二女儿嫁给宣平侯,所以也想阻止别人?”
“就是啊,我看宣平侯也不一定就真能看上你家二小姐。”
众口铄金,再加上姜淮今日屡屡对姜玉惜的偏爱,就更加让人这样怀疑了。
“一帮蠢货!”
姜淮骂得很小声,可姜卿意还是听见了。
她愈发奇怪姜淮对越修离的态度,直到有几户人家主动表现出想要与宣平侯府结亲的心思,才收回思绪,垂眼看着茶杯里清冽的茶水,仿佛看到了越修离那双总是淡漠无波的眼眸……
她也不清楚她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似乎有点闷。
“那就……”
“皇上,宣平侯被刺杀了!”
“什么!”
姜卿意猛地抬头,可因为在场的人都很震惊,所以没人察觉她的失态。
“情况如何?”
皇帝急问,就见夕阳余晖散尽的那一刻,一抹染血的身影走了进来,锋利
带毒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口,本该嫣红的鲜血此刻泛着黑色,将他绯红的衣衫染得狰狞。
烛火摇晃,将他的身影拉长,在无人知晓处悄然露出鬼魅般狰狞的爪牙。
“微臣无事,刺客只余一个活口,其他人尽已伏诛,皇上无需担心。”
越修离声音依旧清凌凌如冬日的冰。
皇帝看着他脚边压着的刺客,盛怒,“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刺客拉下去!”
“狗贼,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只要活着一日,武安侯府就休想有一个活口,我杀了你——!”
呲——!
那刺客近乎癫狂的咒骂还没说完,就被越修离拔剑抹了脖子,“吵到皇上了,是微臣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