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答:&ldo;易先生,你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得了健忘症?我们早在一个月前就一刀两断了,是你赶我走的。今天我不过是回来拿东西,你不肯让我拿走,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有什么权力问我要去哪里?&rdo;
他呆了一下,慢慢地问:&ldo;我们……一刀两断?&rdo;
她扬起脸:&ldo;你叫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以后我会尽量地避开你,不会有意地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rdo;
他脸上的表qg惊疑不定:&ldo;我叫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rdo;
&ldo;想起来了吗?&rdo;她一字一句地问,&ldo;忘了?忘了更好,像我这样的玩物,是不值得你记得的!&rdo;
他使劲地摇了一下头,喃喃自语:&ldo;我叫你走?我说你是玩物?&rdo;他显然是想起一点模糊的影子来,他忽然地抓紧她:&ldo;不!圣歆!你不要走!&rdo;
又来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挣扎,他会抓得更紧的,所以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想到她的目光竟然让他瑟抖了一下,他痛苦的转开脸去:&ldo;圣歆!&rdo;
无可否认,他的表qg影响到了她,她的语气不那么尖锐了,只是难以言喻的苦涩:&ldo;放手吧,我该走了。&rdo;
他顺从的放开手,她没想到这么容易脱身,他安然地说:&ldo;我知道,天天总是这个样子。&rdo;他的表qg是欣慰的:&ldo;总是这个样子结束的‐‐明天早上醒过来,我就忘了。&rdo;
她又怔住了,他却是如释重负的,安然地摇摇yu坠:&ldo;好了,我今天又见过你了,明天晚上,你准是又在这里等着我。今天还好,我没有醒‐‐前几天晚上我总是叫着你的名字惊醒,那种滋味真是不好受,我真是怕,可是我不舍得不梦见你‐‐明天见,晚安。&rdo;
他睡到chuáng上去了,疑惑地看着她:&ldo;你还没有走?真奇怪,平常梦到这里,你会掉头就走,我怎么也寻不回来你,你今天是怎么了?&rdo;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以为他在做梦,他竟然以为他是在做梦!
这是她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甜言蜜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地落下来,他却问:&ldo;你哭了?&rdo;
她说不出话来,他走过来,细心地用手替她擦着眼泪:&ldo;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活该‐‐我把你赶走了。&rdo;他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说:&ldo;我爱你。&rdo;
这三个字直击入她心底最柔软处,她的眼泪益发地涌出来,他低低地呢喃着:&ldo;都是我不好‐‐可是我总得要面子……你那样对我……我还能怎么做?我和传东吵架,我竟然在心里妒忌他,我很害怕,圣歆!我真的怕,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居然妒忌传东!我只能赶你走……我爱你,圣歆,我有多爱你,只有我自己知道……&rdo;
她终于哭出声来,他本能地箍紧了她,离别是可怕的刀,会一寸一寸割裂人的肝肠,他
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九点钟了,他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傅圣歆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的手臂还横在她的胸口,重量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是应该在他醒过来之前走掉的,电视电影里都这么演,而且走到天涯海角,永远都不回来。十年后,二十年后,有机会再见了面,就在旧日初次相遇的地方,那应该是苍凉而美丽的,dàng气回肠。
她终于下了决心,再过一会儿的话他的秘书说不定会打电话来催他上班了,他忙得很,向来没福气睡懒觉,迟一点不去上班,秘书室就会想办法找他。
可是,他竟然不肯放手。
把他的手拿开了,立即又横上来,她怕弄醒他,不敢再试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睡态,以前他虽然&ldo;睡中无人&rdo;,老是霸占她的位置,可是也还绝对不会这样,醒过来永远是背对着她。
他的电话终于响起来,她吓得连忙抓到手里,按下接听键,再回过头来看他,还好他只惊动了一下,并没有醒。她看了一下手里的电话,不该替他听‐‐号码显示是秘书室的,可是也许是十万火急的公事,比如期指,那是一分钟都不可以耽误的。她叹了口气,低低地电话:&ldo;喂。&rdo;
对方大大地迟疑了一下:&ldo;傅小姐?&rdo;
他的秘书永远有这个本事,当时她第二次打电话到秘书室去,他们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听出她的声音了。不等她自报家门就会说:&ldo;傅小姐,我替你把电话转进去。&rdo;真不知道他们一天和几百个电话打jiāo道,是不是每个人的声音都会记住。
今天大约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是她会接电话。她说:&ldo;是的,是我,叫易先生起chuáng是吧?&rdo;
&ldo;呃……是的。&rdo;秘书相当的识趣,&ldo;不过也并不是太要紧的事qg,我过半个钟头再打来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