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庄上一向安静,尤其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敢有人喧哗。
乌泱泱的一群人,本来宽敞的厅堂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是唐家分支的人。
唐晚目光清冷的抬眼看着他们,那样的不动声色,倒叫闯进来的一些人有些惧怕,像是某年某月的某个人。
然而那为首的人却提了嗓音,指着她质问道:
&ldo;许晚,你还在这里做什么?&rdo;
许晚?
唐晚眼波微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她原来的名字了,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今天来的这些人,她真的都快忘记了。
她姓许。
她是许家的人。
她怎么能忘记?
她怎么可以忘记?
她怎么敢忘记!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唐晚沉着声音反问了过去,&ldo;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rdo;
这是她的家,除此之外,她别无去处。
那人冷哼一声:&ldo;虽然我们都希望唐先生尽快醒来,但唐家的事情不能没有人做主。
你一个外姓的人,我们怎么可能答应将唐家交到你的手中!&rdo;
&ldo;就是,唐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说话了!&rdo;
那天,唐秋山出事,所有人都以为他辉煌的一生走到尽头,就连看惯生死的秦恒和江由都红了眼,跪在唐秋山身边。
是唐晚不肯放弃,拉着秦恒求他救唐秋山。
秦恒无奈的说自己已经回天乏术,唐秋山的多处器官因为毒药的侵蚀早已经满目疮痍,能坚持到那一天已经是奇迹了。
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唐秋山不让说,他也不忍破坏唐晚好不容易得来的短暂岁月安宁。
就算说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然而唐晚还是不肯放弃,在秦恒面前磕头,谁都过来劝她,她太想救回唐秋山,那一下的歇斯底里,磕破了头也一声不吭。
秦恒于心不忍。
唐秋山之前分明没了气息,可秦恒却千真万确的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那样薄弱,可是却那样真实。
隔着肌理,在他指尖下跳动。
然而,不论秦恒用什么法子,唐秋山依旧没有醒来。
一动不动,没有睁眼。
就像是一个植物人……
已经过去一星期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唐家分支的人知道了。
讨伐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激烈,就好像唐晚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或是垂帘听政的后宫女人。
这样的言辞激烈,吵的唐晚眉头微微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