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偏爱的暖色床单,都换回?了结婚前温卿辞常用的冷色调。
她把自?己带来的种种痕迹,能抹去的,都抹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温卿辞盯着床单看?了几分?钟,冷着脸转身下?楼。
陈助理拘谨地站在楼梯口,喊他:“温总。”
温卿辞扫了他一眼,气压阴沉,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就能读懂:
你最?好有事。
陈助理让开了身体。
他身后?的客厅,暖黄色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穿着毛衣开衫的优雅女人,正是进入林听茶室的人。
温卿辞骤然停下?脚步,有什么线索好像即将浮出水面,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慢慢地抵了抵牙根:“妈?”
即便是慵懒地倚在沙发里,温淑曼浑身上下?也仍旧充满着优雅平静的气息。虽已有皱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她弯唇微笑:“好久不见了,卿辞。”
下?一句,“坐吧,儿子?。”
温卿辞的唇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手指握拳垂在身侧,冷白的皮肤薄得?可以看?见下?边青色的筋脉。他滚了滚喉结,站着没动:“是您送走她的。”
温淑曼对上他那双黑眸,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地叹了口气。
有个太聪明的孩子?也不好。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于是,她坦然承认:“是。”
“”温卿辞快步走过去,站在那咕噜咕噜冒泡的煮茶火炉前,紧紧地盯着温淑曼,“妈,您这是做什么?”
在监控里看?见温淑曼时,他还不相信。克现在亲眼见到真人了,他就更加无法理解,语气有些急躁:“今天之前,您甚至都没有见过林听。”
闻言,温淑曼的神情?倏地冷下?来。
“是啊!”
“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唯一的儿子?已经结婚一年了。”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冷静地看?着此时温润面具悄然崩裂的温卿辞,“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空气沉默。
半晌,在温卿辞准备开口解释时,她摇摇头,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情?绪:“我并不是什么古板的母亲,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带着妻子?来见我。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疗养,从来不过问并且阻拦你的任何决定,因为我觉得?你已经成人了,有自?己正确的判断,不需要我来管束。”
温卿辞皱眉,已然不耐,“妈,直接点,什么意思?”
他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捏着打火机开开关关,黑眸深处蕴着说不出的冷意。这沙发坐着很软,奶黄色的,是他们结婚后?林听添置的。
看?着他最?真实的一面,温淑曼也不想多说,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冷淡地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