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杨綝现为司隶台别驾,不久前,他随薛道衡去雍州北部巡查之时,拿下了不少贪官污吏、破了不少奇案,现如今亦是一个令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不过昨天晚上杨广向他做好了交待,让他对清河崔氏、赵郡李氏的子弟网开一面,只要他们补齐义仓粮食、交罚金,便给他们悔过自新的机会,然后现将他们的污点上报即可。
杨綝和兄长杨恭仁是一类人,亦是一个坚定的“法家”学派,他对杨广这个决定,心中其实是相当的不乐意。
“先贤有云‘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我大隋要想长治久安,必须得到百姓认可,而朝廷要想得到民心,重在从严治吏、监督到位,光靠个人自觉、个个德行是不行的。”杨广目光看向了张衡,点名道:“张大夫!”
张衡连忙出列,拱手道:“臣在!”
杨广沉声道:“贪污问题不可小视,我大隋地域辽阔,目前的御史已然不足,从现在开始,御史扩增一倍,使巡察御史在各地明查暗访成为一种制度,每一个渎职犯罪官员,也必须接受相应惩处。事不宜迟,你与牛尚书下去之后,立刻拟个名单,交给议事堂审核。”庫
“喏!”张衡行了一礼,退回班列。
“杨礼部!”杨广想着北巡队伍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被困在这儿,而自己和启民可汗约定的时间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未免失信于人,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杨玄感出列道:“臣在!”
杨广问道:“长孙将军、史鸿胪卿可有消息传来?突厥承建的御道是否修好?”
长孙晟现在在突厥南汗庭,负责与启民可汗沟通,而杨玄感则是负责大隋这一边,而史祥在在马邑郡坐镇,为双方传递消息。
“禀圣人!”杨玄感拱手道:“长孙将军和史鸿胪卿昨天便有可消息传来,说是御道已经修了九成之多,不过突厥人修的御道不如我大隋王朝修的好,一些地方都长草了。”
听了此话,杨广顿时双眼一亮,向杨玄感说道:“让长孙晟告诉启民,就说我大隋天子行幸之地,各地官员都要将道路修得光滑如镜、一年四秀不长一根杂草,唯有如此,才能表示自己的至敬之心;否则,则是不忠,是要杀头的!”庫
“而从突厥人修出来的杂草路来看,启民对朕和大隋很不诚、很不忠、很不敬,我大隋将士对他不满。不过朕宅心仁厚、宽宏大量,决定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他好生珍惜。若他不愿修、不能让大隋将士满意,朕只好让召集百万大军去帮他修。”
殿内众臣:“……”
人家都倾尽一国之力来修了,你为了给自己找滞留的借口,却干出这么事。
好生心黑啊!但不过,我喜欢。
杨玄感大局观虽然不行、眼光也不够,但是他的智商还算可以的,也明白杨广是没事找事、设法拖延,于是便说道:“圣人,臣立刻照办。”说着,他又用一种尝试般口吻请示道:“圣人,臣别的不行,不过有一点力气,不如臣去北方走一趟?”
众人听得脸都黑了!
谁不知你杨礼部有霸主之勇,你那叫“一点力气”,那我们算什么?庫
“突厥人特别喜欢决斗、特别尊重勇士,你去突厥走一趟也行。不过你对突厥事务不熟悉,一切都要听长孙将军的!”杨广稍作沉吟,又说道:“突厥人一旦知道你是杨公之子,他们一定会挑战你,要是长孙将军同意、而对方又不是王子;你只管放手而为、往死里打。如果是王子之类的,打个半死倒是无妨!”
“臣遵命,臣绝对不会给丢我大隋颜面!”杨玄感大喜过望,郑重承诺道。
“你的武艺,朕很放心!”杨广笑了笑,又说道:“不过据卫王说,突厥贵族也学一些兵法和战阵之术,一些部落酋长还用我们中原兵法、战术训练自己的亲卫军,他们在草原之上,无往而不利,久而久之,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青出于蓝而青于蓝了。如果斗将斗不过你,极可能要求斗阵。为了防止万一,朕让尧君素带骁果军第二府跟你北上。”
骁果军共有十府,每府万人,下分左右二营。而尧君素为首第二府与高顺的陷阵营十分类似,他们的侧重点就是陌刀阵,乃是针对骑兵的大杀器。
“谢圣人!”杨玄感行了一礼,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圣人,如果我军在斗阵之时杀了大量突厥人,而对方恼羞成怒反隋,又当如何?”
杨广毫不犹豫的说道:“若是如此,你们全力护送长孙晟等使节南下定襄,然后固守待援,等朕率领大军到了,一起杀向突厥草原。”
不就是打突厥吗?又不是没打过,有什么好担心的?杨广现在他不但不怕突厥造反,甚至还有些期待他们造反。庫
“喏!”杨玄感更加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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