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她又沮丧了:只有五位数,还少一位呢。时间在静静流逝,传来的声音表明女仆已经在收拾隔壁房间了。玛塔&iddot;哈丽一边轻轻向房门走去,一边死死盯住挂钟,苦苦思索。猛然间,她想起莫尔根爱在夜里独自在书房反锁上门看书读报,他也很可能在这时存取密件。9时不就是21点吗?六位数出来了!玛塔&iddot;哈丽这时已没有时间再兴奋了。她快步走到库前,用紧张得有些颤抖的手拨出了213515,只听见轻微的一声&ldo;咔嚓&rdo;,锁开了!玛塔&iddot;哈丽迅速找到&ldo;英-19&rdo;坦克资料,从衣袋掏出微型照相机,迅速拍好,然后飞速放好密件,快速出门。她刚拐过走廊,女仆就从旁屋出来进入书房了。
玛塔&iddot;哈丽终于在&ldo;最后半分钟&rdo;里创造了奇迹!后来,213515也就成了世界间谍史上值得一提的传奇数字。玛塔&iddot;哈丽的这种应急智慧,也被美其名曰&ldo;哈式急智&rdo;。心理学家证明,人在紧急时刻的思维联想常常格外灵巧机变,敏锐丰富,可以发挥超常水平。因此,当今世界不少间谍学书籍,都将&ldo;哈式急智&rdo;列为间谍的重要技巧。
五、法德双面间谍(1)
玛塔&iddot;哈丽频频往来于各国高官的行为引起了法国反间谍机关的注意,有人注意到她几次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写信,可是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法国军方对&ldo;汉普郡&rdo;号事件的调查最终牵扯出了玛塔&iddot;哈丽。
&ldo;汉普郡&rdo;号沉没事件非同小可,协约国组织人马调查事件真相。从同盟国内部的情报员送来的情报说,这次德国潜艇击沉&ldo;汉普郡&rdo;绝对不是偶然。德国军官事先掌握了一些情况,但其行程的确切日期、航程才是关键,但是情报人员并没有查到德国军官到底是从什么渠道弄到情报的。
协约国开始组织调查,对所有知道&ldo;汉普郡&rdo;号起航日期的有关人员挨个调查。但是,&ldo;汉普郡&rdo;号的成员无一生还,调查没法深入下去。不过有人指出,在&ldo;汉普郡&rdo;出发的前三天,有人曾经看到年轻的军官,吉青纳的侍从副官哈里斯上尉手挽着巴黎红舞星玛塔&iddot;哈丽走入了希尔顿饭店。这条消息马上引起了协约国特别是法国反间谍组织的注意。
哈里斯上尉是为数不多的知道&ldo;汉普郡&rdo;号起航日期和行程的军官之一。作为吉青纳勋爵的贴身副官,他的任务就是对勋爵的住、食、行做出周密安排。而他和玛塔&iddot;哈丽搅在一起,难免把总司令的行踪透露给床头人,美人计本来就是间谍中最古老、最常见的手段。
法国情报组织还注意到了这样一点:玛塔&iddot;哈丽所交往的情人非富即贵,从外交部长到德国皇储,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即算哈里斯上尉年轻英俊,但是一个小小的上尉怎么会得到玛塔&iddot;哈丽的青睐呢?其中必定有某种原因。
哈里斯已经葬身大西洋海底,死无对证,但是玛塔&iddot;哈丽还活跃在巴黎的社交界。要调查一个女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先从希尔顿饭店入手。从侍者的口中得知,玛塔&iddot;哈丽在希尔顿饭店拥有一套最豪华、最高级的房间,付钱的则是法国内政部某大臣,而和玛塔&iddot;哈丽来这里的都是一些遮遮掩掩的重要人物。这并不奇怪,大人物们往往为自己的情妇在某个饭店租下房间,设置香巢,隔三差五地过来幽会。尽管这些侍者已经被客人收买,对来往的客人身份守口如瓶,法国情报机关还是证实:几天前玛塔&iddot;哈丽和一位身穿军装的绅士来过,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
至于玛塔&iddot;哈丽本人,法国情报机关不敢贸然下手。她的情人都是军界、政界的实力人物,没有足够的证据,只会打草惊蛇,甚至被反咬一口。不过,调查玛塔&iddot;哈丽的底细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调查结果加重了他们的怀疑:近些年和玛塔&iddot;哈丽交往的名流、官员中,有近半数已经背上了重大泄密嫌疑。难道就是这个巴黎舞女?
玛塔&iddot;哈丽被监视起来。法国情报人员发现,玛塔&iddot;哈丽每个月定期要到巴黎去一到两次,每次到巴黎,她必定要去拜访荷兰、瑞典和西班牙驻法国大使。法国著名的反间谍第二局秘密拦截并搜查了三国大使的邮件,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每位外交信使的公文包里都有几封玛塔&iddot;哈丽发往国外的信件,不过信中并没有加密的情报,不过是平常的琐事和女人们的闲话罢了。
玛塔&iddot;哈丽和法国情报局第二局的头头之一杜拉&iddot;劳德克斯上尉有过一面之缘,面对这位上尉的询问,她向他气愤地喊道:&ldo;我有权和朋友们通信,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你们凭什么干涉我!&rdo;
法国情报组织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任由玛塔&iddot;哈丽自由出入巴黎的达官贵人之间,难免再有新的泄密事件。情报局最终决定将玛塔&iddot;哈丽驱逐出境,以免日后滋事。
1915年,玛塔&iddot;哈丽被法国驱逐出境。
离开法国之后,玛塔&iddot;哈丽回到新安置在荷兰海牙的家中。这个时候她的亲人早已经和她断绝来往,父亲去世,兄弟姐妹不再理睬她,早已离婚的丈夫鲁道夫更不用说,连亲生女儿也形同路人。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也只会在夜深失眠的时候才会出现。更多的时候,玛塔&iddot;哈丽与新结识的名叫埃达德的骑兵上校幽会,玛塔&iddot;哈丽的这个新家也是这位上校的慷慨所致。只不过军职约束严格,骑兵上校也只能定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