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身形一颤,挺直脊背。原来皇太后心里门清。
来慈宁宫的路上,她细细琢磨,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米次辅为何同意?以米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便是庶女也是百家求娶。有权有钱的不在少数,眼前,厉修寒的几位哥哥便摆在那。
论实力,哪一个都比厉修寒强百倍。
闲王,体弱多病,无母族撑腰,除了一张谪仙的脸,一无是处。
米次辅,内阁次辅,说句托大的话,能左右皇上决定的人,米家长子更是兵部右侍郎。
两相对比,怎么看都不搭。
可眼前,皇上同意,米次辅同意,这事透着古怪。
秦清左思右想,直到皇太后刚才的话,倏然茅塞顿开。
斗。
她怎么没想到。
太子还在关禁闭,如今大皇子独大,四皇子虽不安分,可到底背景差了些,不能与大皇子抗衡。
瘟疫之事,提醒了皇上,在太子禁闭解除前,必须有人能压制住大皇子。
如今谁在皇太后跟前最得宠?谁在最得民心?随最好拿捏?
除了厉修寒,还能有谁。
加上她刚医治好明王妃,对余家有恩,若哪日两家对上,余家也不好下死手。
秦清心里腹诽,都TM是老狐狸。
皇太后挑眉,含笑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总算想明白了。
哎……
又无辜躺枪。
秦清委屈道:“那您说怎么办?”
皇太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神叨叨的道:“小辈的事,哀家不参合。”
我去,你那说这么多干嘛。
她能想象,如果厉修寒娶的米家庶女,大皇子和四皇子的枪口便会对准闲王府,日后可没清闲日子过。
“这是皇家,有些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皇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指着刚剪好的盆景吩咐道:“命人把它送到闲王府。”
被推到风口浪尖,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问题,哪还有心情欣赏盆景。
秦清怀里抱着盆景,出了慈宁宫。
回到别院,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太医院的御医便上门求教。西桥瘟疫遇到瓶颈,很多人高热不退,染瘟疫的人数每日俱增,太医院的御医每日如履薄冰。
听闻闲王妃有法子,便来求教。
听说?还不是皇上。秦清没好气的翻白眼,谁让她是医者,治病救人是她的本分。
“每个人发病的情况不同,我还是随你们走一趟吧。”
御医欣喜,急忙退后一步请闲王妃上车,有人替他们顶雷,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