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耿的事似乎让家里听到了一些风声,她被看得严严的。初选通过之后,父亲告诉她,她被皇后相中了,内定为太子良娣,要她以后谨守本分。
她被看管得益发地严,母亲和嬷嬷成天守在她的闺房里,要想偷跑出来见情郎更加不容易了。两人一个多月没见,她只有窝在闺房里一张一张地写“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可是写完了,又只能一张一张地烧掉。
谢天谢地,今天母亲外出,嬷嬷也因为家里有事而回去了。与此同时,她又惊喜地接到了情郎的纸条,说找到了上次两人幽会时,她丢失的红珊瑚手钏,让她到锦衣阁来取……
赵耿把姚小姐按到榻上,扯下了她的裙子,然后火急火燎地拽掉自己的裤子。
正要入港,忽然眼前一花,似有一阵掌风,姚小姐头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赵耿还没来得及唤她,就感到背后让人给按住了。
“赵公子,”他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淫媾未来的太子良娣,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是什么人……”
赵耿不敢回头,只心惊肉跳地问,但只问了半句,就听那人又道:“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是不是该说,你痴情得连命也不要了,专门挑太子在的时候密会佳人呢?”
“什么……”
“呵呵,你不知道吗?太子就在你们隔壁。你说,要是我大喊一声……”背后那人冷笑起来。
赵耿回头看,那是一个中等身高、蒙着脸的男人,虽然衣着不过是普通百姓,但全身都散发着森森寒意,像个江湖杀手。
“你想怎样?”他也不笨,结合突然捡到姚小姐那只丢失的手钏,他觉得今天是中了某个局。
“听说赵大人专门将贪来的金银珠宝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咱兄弟成日里刀口舔血的,也想发笔横财。赵公子,画张地图吧!赵府的园子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哩!”
等赵耿把画好的图交给他,那人又阴阳怪气地说:“赵公子,我也不怕你画假图。太子一向持久,怕是还要呆上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我就跟这儿陪着公子。一个时辰,够我那些兄弟来回赵府的了,呵呵呵……”
“是真的图!”赵耿很恼火。这些人不过是敲诈点银子,他知道父亲把搜刮来的金银珠宝都藏在地窖里,不过就是给了他们又何妨?千金散去还复来,礼部尚书家还愁没人送银子?!
然而那人把纸条从门缝递出去后,还是留了下来。半个时辰之后,房门被有规律地敲响,那人冲他笑着挥了挥手,这才离开。
“太子还在噢!”这是那个小贼走之前留下的话。
太子还没走,赵耿不敢大声喊叫。他只能庆幸,自始至终,姚小姐都没有醒过来。
……
欧阳烁离开之后,打扮成玉香侍女的玉清推门走进了海棠苑,默默地帮玉清穿衣服。
看见玉香满面疲惫的样子,玉清心里一酸,一把抱住了她。
“公主,使不得。”玉香想推开她。
玉清松开她,苦笑道:“什么公主。我跟着哥哥过来,为的是报仇,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一定,这个身份我早就不在乎了,为什么你们还非要这样?你替我应付欧阳烁和欧阳煌两个人,哪里吃得消。”
玉香一边在她的帮助下穿好衣服,一边低声回答:“玉香这条命是殿下给的,而玉香的仇人比您还多,能替殿下和您做一点事,同时又给自己报仇,玉香心甘情愿。”
玉清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收拾完毕,两人戴上幕离走出门外,谁知走廊上过来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一下子撞到了玉清。
“哎呀!”玉清躲闪不及,被撞得一个趔趄,幕离都掉到了地上,不由低呼一声。
“对不住啊!”龚六小姐捡起幕离递给她,还关心地问:“小丫头,没撞疼你吧?真不好意思。”
说着便转过身,对跟在后面的人说:“五哥,有没有银子,我今日出来可什么都没带。”
龚盛培笑叹一声,边从怀里掏银子边嗔怪道:“你这丫头,虽说今后不用再学礼仪了,好歹也学了几个月,怎么反倒越发地走路没个样子呢?”
“谁叫我是那出了笼子的鸟儿,乍一放生就不会飞了。”龚六小姐笑嘻嘻地接过银子递给玉清:“丫头,这是赏你的……”
“多谢龚六姑娘,不必啦!我不缺银子。”玉清甜甜笑道,“姑娘好心善,刚才撞到了我,难道姑娘自己就不疼?”
龚六小姐觉得很诧异。这个丫头打扮的女孩,说话怎么不自称“奴婢”?而且,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龚盛培已经目光深沉地看向玉清。这个声音,他听过!而那声音的主人,长着一副完全不同的容颜……
他下意识地看向这个女孩的双鬓边缘。她是不是戴了面具?
“莲儿,走了。”玉香见情况不妙,连忙提醒。
“知道啦。”玉清再次冲龚六小姐甜甜一笑,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开。
“喂,五哥,你看什么哪?刚才那个小丫头,不过姿色普通呀,难道你看上她了?哈哈哈哈……”龚六小姐见龚盛培盯着玉清离开的方向发呆,便揶揄个没完。